不得不说,何道人制成的这酒,的确是难得的佳品。
喝了不但能强身健体,还能疗伤,还带有一些狌狌酒凝练元神的功效。
虽说比纯正的狌狌酒又差了许多,但胜在此酒量大,而且李景云和徐怀信也不至于一杯就倒,他们每人也可以喝一小坛了。
如此,这“何公酒”倒是赢得了几人的赞许,为此何道人立时信心爆棚,差点高兴得又要跑去厨房炒个菜来助兴。
其它三人立即制止,又把话题引到了酒上,这才躲过这一劫。
肉有常服,酒有何公,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酒足饭饱之后,李景云和徐怀信因为各自喝了一小坛酒,现在也都有些醉了。
他仍是将所有的碗盘收进了厨房,而厨房里还有一块剩下的常服肉,他今天本来是想做两道常服肉炒菜的。
但因为现在可选食材过多,这块常服肉便留了下来,想着明天再做一道“白斩常服”。
他将碗盘放好后,就摇摇晃晃的回屋打坐睡觉了。
等到了午夜之后,小院里响起了小黑的叫声。
“汪、汪、汪、汪。”
李景云揉着眼睛起身向屋外看去,只见小黑蹲在小院中对着月亮狂叫。
“奇怪,总不可能是有人来了吧,这深山之中怎么可能有人来,而且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小黑啊,别叫啦。快回屋睡觉。”
说完,他也不管小黑是不是回来了,往床上一躺,马上又睡着了。
“汪、汪、汪、汪。”小黑还是狂叫不止。
这时徐怀信的屋门打开,“小黑,住嘴。”
他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又关上了门。
“汪、汪、汪、汪。”
只见何道人屋门无风自开,然后其中飞出了一只鞋,向着小黑打来,小黑一闪身躲了开来。
然后何道人的屋门又自动关上了。
“汪、汪、汪、汪。”
这回开门的是元清道人,他倒是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小黑,又看了看月亮,像是在想着什么。
这回其他三人的屋门也开了,都向外看来。
只见小黑根本不理几人,仍是对着月亮不断地狂吠。
“这……莫不是小黑要变身了?”李景云心里想道。
但看看天上的月亮只是多半个弯月而已,并不是满月。
“想来应该不是。不论是月亮的威力变身,还是狼人变身,小黑都不太可能。”
这时他们几个都从屋里出来了,围到了小黑身边。
“汪、汪、汪、汪。”小黑卖力地叫着,一双小黑眼睛瞪得提溜圆。
“这狗东西这么晚不睡,叫什么叫,弄得别人也睡不了。”何道人打着哈欠说道。
听到“这么晚不睡”这句话,忽然李景云像是醒了,一个转身跑进了厨房,然后就看到他苦着脸走了出来。
他手里还拿着那块常服肉,肉上面还有十分明显的两个月牙形的缺口。
其他几人看了看他手中的肉,又看了看小黑,这才恍然大悟。
几个人又好气,又好笑,原来这狗东西偷嘴,吃了没用草药泡过的常服肉。
这下好了,接下来的十天半个月,它都别想睡了。
只是他不睡,若是一直这样叫下去,那其它人也别睡了,这可不行。
何道人一甩手,回屋了,只留下一句话:“当初是你要养的,现在自然由你来搞定。”
元清道人没说什么话,也回屋了。
此时李景云看了看旁边的徐怀信,只见徐怀信躲开了他的目光,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身子一转,也往屋里走去,连关门时都是背向着他的。
李景云无奈地看着眼前还在狂吠地小黑,头疼了起来。
整个晚上小院里都回荡着小黑的叫声。
第二天一早,李景云起的很早,他把小黑留在了屋子里,自己出来找口水喝,这一晚他根本没睡。
那小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那么中气十足的叫了一个晚上,连叫声保持同一个大小,音调也没变过,简直像复读机一样。
当他路过何道人的房间,忽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于是李景云十分自然的又将耳朵贴在了何道人的房门上。
就听见何道人正在一个人说着什么事,具体的内容听不清,只是其中有“休养”、“醒来”啊之类的话。
难道是师父跟师叔两个人,在商量他和师兄下一步的修炼?
这可相当于是能提前知道教学内容啊,机会难得。
于是他便将身子移到了窗户边上,从缝里向内望去。
只见屋里只有何道人一人,他正对着之前跟他吵架的那堵墙,不断地自言自语着。
这……
李景云浑身一僵,慢慢起身从何道人屋前离开了。
虽然听师叔说过师父这反常的表现不是精神问题,但却仍然不肯将实情告诉他。
而每次看到这诡异的画面,他还是感觉自己的汗毛一根一根地倒竖了起来。
他又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看着蹲在他床上十分认真狂吠的小黑。
又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