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那孟仙官不会在乎张奎的死活,谁知刚才竟然出手了。
他的黑色毛笔,虽然只是法器品质,但威力也算不错。
自己将法力包裹住铁剑,竟然没有挡下那一击,后来还是身上的法袍化去了攻击的力道。
但他现在胸中气血翻涌,却不敢暴露出来,强自压了下去。
单看修为,这孟仙官是在自己之上,虽然只有一件法器,但李景云现在可是没有用灵宝的。
手里只有一把铁剑,而且只剩一把了。
对于刚才断掉的那把铁剑,李景云心里有些肉疼。
那可是二两银子啊!!!太浪费了!!!
他在攻击之后,知道自己不是这孟仙官的对手,便想出了另一个法子。
刚才听张奎说,这孟仙官好似是来寻宝的,而且寻的还是自己之前在当铺当出去的“铁精”。
若是这样,那自己便亮出一件宝物。
且看他上不上钩?
“孟仙官见谅,刚才是小子孟浪了,您大人大量,想必不会与小子计较。”
李景云抱拳道。
那孟姓仙官,似是对李景云的态度十分满意。
捋着胡须笑道:“无妨无妨,看你修为,不过刚入修行,你师承阴阳宗何人?阴阳宗的人,我也认识几个,说不定本仙官与你的师门长辈有些交情。”
李景云心中暗骂,这狗东西刚才还看不起阴阳宗,现在就来套交情了。
“仙官见谅……,小子是偷跑下山的,所以才蒙面隐藏身份,同样也不敢报出家师名讳,若是打着家师的名号来此,怕是小子回到宗门,就会被打断腿,因而请恕小子无法如实相告。”
孟仙官心里却是在盘算,这小子不肯说自己的师承,想必他的师傅的确是阴阳宗有头有脸的人物。
否则如何能有那种宝物,还随意交给一个刚入修行不久的弟子。
“哼,你这小子,不知好歹,刚才说要取张奎的性命,有本仙官在此,你已无法得逞,快快退去吧。”
“仙官,你刚才不是说,我如果想杀张奎,可以谈么?”
张奎此时已从泥水中,支撑着起来了,听见两人的对话,又是一哆嗦,差点趴了下去。
“仙官啊……唔……”
张奎刚开口,孟仙官眉头一皱,随手一指,便封了他的嘴。
“的确,这张奎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你如果想替崔石报仇,我可以将他交给你。”
孟仙官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只是这张奎曾答应本仙官,要送给本仙官一件宝物,若是这么就让你杀了,那本仙官是又失了宝物,又失了面子,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李景云心中暗笑,这蹩脚的理由。
“那仙官想要如何?”李景云问道。
“本官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为师门兄长报仇,理所当然,只是本仙官就此亏了一件宝物,着实是心疼,你……明白吗?”
这孟仙官生怕李景云年纪小,不懂他的意思,特意用话点拨了他一下。
李景云先是一愣,然后“明显”恍然大悟。
“仙官,若是肯成全小子,小子回到宗门后,定会报答仙官。”
“如何报答?”
“小子定会寻一件宝物,送与仙官。”
“嗯,不错,只是本仙官平日忙于修炼,你怕是不容易找到本仙官啊。”
“这……”
“不若这样,你将腰间葫芦质押于我,待到你将宝物送于我时,我便将葫芦归还,如何?”
这个不要脸的老狐狸,李景云心中道。
“怎么?你还信不过本仙官,如此,此事便作罢了。”
孟仙官见李景云面有犹豫,便一甩衣袖,似是生气了。
“仙官,这葫芦仍是长辈所赠,实在是小子不敢给予仙官啊。”
“哼,本仙官原是为你着想,想着你今日可以手刃仇人,没想到你却连这一个承诺都无法应承,你当本仙官是什么人?本仙官又不贪你的葫芦,只是做质,又有何不能?”
说完便背过身去,不再理李景云。
李景云见状,思忖了半天,似是下定了决心般,对着孟仙官说道:
“是小子失了分寸,以仙官的身份,既然答应了小子,想来必不会反悔。”
孟仙官听李景云如此说,便转过身来。
“当然,本仙官向来说一不二。”
“那小子十日之后,定会派人将宝物送去国师院,请仙官届时将此葫芦交给送宝之人即可。”
“该当如此。”孟仙官脸上露出了笑意。
李景云解下腰间葫芦,向着马车上的孟仙官抛去。
孟仙官的眼睛紧紧盯着飞在半空的葫芦,伸出手想要接住。
只见葫芦快要碰触到孟仙官手的时候,在葫芦的肚子上,忽然亮起了一道法阵。
又是千钧阵法。
跟现在张奎头上的阵法一模一样,然后葫芦便又飞到了半空中。
“你……”孟仙人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子,竟然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样。
只见那黑袍小子,向着他这边一甩手中剑,铁剑直直向他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