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自己身后居然鸦雀无声的站着百十来个腰佩螭龙云纹刀鞘，身穿藏青色束腰锦衣的壮汉！
这些人的装束和锦衣上的奇特龙纹绣花朱重九实在是太熟悉了！
“飞鱼服！绣春刀！”
“这是锦衣卫！”
“奶奶的！老子难道真的因为吃卤蛋噎死了？”
……
称呼朱重九为“陛下”的，是一个嘴上无须，身穿紫色绣蟒锦衣，貌似是这些锦衣卫头领的男人，此时正一脸震惊的单膝跪地。
在他眼里，刚刚被镇魂箭炸裂头颅的朱重九不过眨眼间就恢复了正常，实在是高深莫测！
“臣汪直叩拜圣安！完颜守绪那厮以帝皇之尊骤然用大金至宝镇魂弓偷袭陛下圣体，实在是阴损至极，大失皇家体面！”
朱重九挥挥手，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确定了不是在做梦，那么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搞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咳，那个，汪……汪直是吧？我现在有些发懵，我们在和谁战斗？”
汪直对于朱重九的“失忆”，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脑袋都稀碎了还能死而复生，损失点记忆自然不值得大惊小怪！
“陛下被镇魂箭贯体而过，三魂动荡，七魄游离，虽遗忘本心但圣体康健，实乃是天佑大明！”
“本地乃是无间黄泉大明属地顺天府，刚刚用镇魂箭偷袭陛下的正是大金哀宗皇帝完颜守绪！”
“今天大金骤然发起灭国之战，我等事先却没有得到仲裁者告知，实在有些诡异！”
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从汪直口中，朱重九完全弄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明金大战？虽然充满了架空历史的违和感，但自己吃卤蛋都能被噎死，那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
但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外卖员，虽然熟读史书、精通明史，但在这个能把大明和大金硬凑在一起的诡异无间黄泉，这些历史早就没有了任何参考价值！
最重要的是，从眼前的局势看，大明已经被攻上了最后的城墙，剩余的兵将压根抵挡不了如狼似虎的后金蛮兵！
“狗屁的崇祯帝，分明就是自己不想再当亡国之君，生生把我拽来当备胎！”
朱重九再咒骂死鬼崇祯也是无用，自小孤苦谋生的经历远比一般人更知道一件事！
越是死路一条，越不能思前想后，奋力搏命一击，也许还能闯出一线生机！
眼下大金也才刚刚登上城墙，自己虽然不懂军事，但居高临下也能看出大明兵将并没有完全失去战力。
只是因为战场被大金蛮兵分割成了一个个小块，彼此之间失去了联系，所以越来越被动。
只要能够串联起这些兵将，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思虑至此，朱重九再不犹豫，猛地抽出身上佩戴的宝剑，目光直直的看着眼前的汪直。
“走，跟咱杀敌护国去！”
汪直实在有些诧异，皇帝陛下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就发现朱重九已经越过自己准备走下城楼，这才反应过来，焦急的大喊起来！
“快快快！护驾护驾！”
……
和朱重九想的一样，虽然自己强鼓起勇气率先走下城楼，但身后的汪直和一众锦衣卫怎么可能让皇帝亲自上阵！
百十号人马在成千上万人拼杀的战场，不过就是沧海一粟，渺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这百十来人却是大明皇帝身边最精锐的杀人机器！
他们团团簇拥着朱重九，一路交替站位，砍杀蛮兵，如入无人之境，几乎是在顷刻间，就清剿了城楼下的蛮兵，将最近的三支明军汇聚起来！
朱重九记忆力惊人的天份在这里显露无疑，他指挥着汪直按照之前看到的方位不断出击，串联起一个个被分割的明军。
这支小小的明军部队就这样不断的滚雪球一样壮大起来！
在统一的指挥下，大明战阵的威力开始发挥，特别是有着御驾亲征的加持，在明军逐渐汇聚的山呼海啸般碾压下，蛮兵开始节节后退。
而朱重九也惊喜的发现，汪直这个很可能是太监的疑似锦衣卫首领，居然懂得兵阵战法。
只要自己指明方向，他就能自动按照兵法执行到位，完全弥补了自己瞎指挥可能造成的疏漏！
“汪直？这个名字仔细想想还有点熟悉？明朝大太监实在太多了，但要说能指挥战阵的除了下西洋的郑和外还真没有几个！”
眼下战场上的明军已经在惯性驱动下自发的开始了最后的清剿战斗，完全不需要朱重九再做些什么了。
冷兵器的战争就是这样，瞬息万变之中的攻防转换，也许只不过源于主帅偶然的灵光一现。
有主心骨的明军和不知为何失去后方指挥的大金蛮兵就这样互换了局势。
所以朱重九现在有了大把的时间，专注的思考起汪直的身份。
也刚好忽略了这次短暂战斗中死伤的双方兵将并没有再幻化成一团团鬼火照亮战场。
一缕缕黑烟在半空中汇聚成风，旋转着吸纳着战场上更多黑烟的注入，而这一切的根源，居然就是他眉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