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
甄凌一听他这话，便知道这些工厂的负责人，心中已经隐隐有些心动了。
她面上带着笑意，轻快道，“化学处理废水之所以价格高昂许多，无非是因为化学原料很难取得。但恰好，我正精通此道，若是你们配合，我可以在都城附近开一家相关的工厂，制作原料。到时候以成本价出售给你们，你们自行购买即可。”
“我可以保证，多耗费的成本，绝对在你们的心理预期之内。”
甄凌这话一出，屋中的人面色顿时变得有些精彩。
他们千算万算也没能想到，甄凌竟然打的也是做生意这个主意！
况且，这甄凌姑娘不是精通农业吗？
什么时候又开始精通化学原料的制作了？
顿时，便有人问出了口。
“甄凌姑娘，农业可与工业并不相通，你在说话之前，还是谨慎些更好。”
甄凌微微一笑，“我素来不妄言，既然把话说出了口，就不会骗人。”
“原料的事情，诸位不用担心，至于价钱，等我将工厂筹备完毕之后，正式生产之前，也可以再做商量。如今我只是想要确认，若是我能提供这些，诸位可否愿意不再肆意排放废
水？”
此次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甄凌的目的非常明确，可不会让这些人轻易的含糊过去。
屋中一时间陷入沉默。
倒不是没有人愿意，但是，谁也不愿意当这个率先出口答应的人。
所谓是“枪打出头鸟”，谁知道这件事儿发展到日后，到底靠不靠谱呢？
在场之人正犹豫之际，甄凌眉梢微微上挑，又开了口。
“甄凌并非是不识趣之人，所谓投桃报李，自然是懂得。”
“诸位哪一家愿意率先支持我，日后从我工厂采购化学原材料，一律七折——诸位须知，我所生产的化学原材料，可不单单是处理废水能用的。”
威逼利诱，甄凌素来把握的极好。
这话一出，顿时有一青年人站起身，朝着甄凌微微躬身，语气干脆道，“好！既然甄凌姑娘都这么说了，我们玻璃厂愿意先应下来，支持甄凌姑娘！”
顿时，屋中有三四个工厂的负责人盯着这青年，面上带着遗憾。
他们听了甄凌的话，原本也是想答应的，却没想到，被这青年抢先一步。
甄凌与这青年道了谢，紧跟着再度开口，“诸位今日的支持，甄凌日后都会一一记得。”
这一
次，虽然甄凌没有给出具体的好处，但马上又有三四人站了起来，表达了对甄凌提议的支持。
看来，化学处理废水，乃是大势所趋。
既然如此，他们身为自家工厂的负责人，自然是要努力，为工厂争取更好的福利。
接二连三的，屋中八家工厂，竟有七家都选择了同意。
唯独剩下的那一家，负责人便是那白发苍苍的老者。
此时，甄凌笑盈盈的看着这老者，眉眼带笑，“老爷子，还没想好吗？”
这白发苍苍的老者冷哼一声。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这老者却答应了。
他站起身，语气干脆道，“既然其余的厂子都应下了甄凌姑娘的话，我们造纸厂也不好特立独行。只是希望，甄凌姑娘还要说到做到才好！”
说完，他目光一扫，带着些许凌厉的看着甄凌，语气不善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自然可以。”甄凌依旧是笑盈盈的，丝毫没有被这老者的态度所影响。
她心里知道这老者心中不快。
毕竟，无论是谁被强权压迫折了面子，都一定会心中不爽的。
但是没关系，在这一点上，甄凌只看结果。
只要这
老者最终还是答应了就行。
这老者听了甄凌的话，直接起身，拂袖离开。
甄凌面色不改，笑盈盈的与剩下的人再多商量了一些细节，便也将这些工厂负责人一一送走。
待得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傍晚时分。
甄凌刚从议事厅出来，便见着了正在等着她的季宜年。
现下正在下雨，季宜年将手中的伞撑在甄凌头上，语气温和道，“都解决了？”
他今日下午有事，便没有陪着甄凌。
甄凌点了点头，与季宜年靠的更近一些。
“大致解决了。”
“那些工厂的负责人心中如何想是不清楚，但起码面上都答应下来了。”
“此后，便看我化学原料的厂子，能够将价格压到什么地步了。”
对于解决这件事，甄凌心中已经有了一个颇为完整的流程与规划。
季宜年没有多问，只是笑着点头，拉着甄凌的手，两人慢慢走在雨中。
……
暂时遏制了那些工厂的废水排放，甄凌马不停蹄的同时忙碌着两件事。
一是化学厂的筹建。
二是作物的补救。
已经有不少作物因为重金属过度超标的废水而变得枯萎。
为了三月之限，甄凌不能
放弃这些作物，定要作出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