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终与摩拉克斯在天衡山下新建的屋子中处理公务, 摩拉克斯放下笔,喝了口茶暖身。
明明身为魔神,摩拉克斯对温度并不像凡人那般敏感,可今天不知怎么总感觉身上发冷, 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般。
他走到窗边像外面望去, 归离原的子民正在幸苦劳作, 在天衡山下重建家园。仙人们施展仙法帮助他们搬运物资,以提升重建家园的效率。
摩拉克斯看到五位夜叉的身影, 孔武有力的浮舍想要上前帮忙, 被仙人冷着脸躲开, 留下雷夜叉一人讪讪地站在原地, 另一位岩夜叉走上前,皱着眉头对雷夜叉说了些什么,五位夜叉一起离开了。
归终注意到摩拉克斯的视线看向窗外,五个颜色鲜明的背影走在大街上, 她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道:“你和般若演上那么一出,现在大家对夜叉们有意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摩拉克斯道:“只能先委屈一下他们了。”
归终道:“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知晓你与般若的计划?”
“应当是知晓的。”摩拉克斯喝了一口茶水。若他们对此毫不知情,被旁人甩了脸色后,多少会有歉疚之情,至少言语上会表示一二,而不是不做辩解一言不发。看他们表现颇冷静, 面对在场人并没有矮下一头的亏欠感, 显然对当下的一幕早有预料。
想来般若也知晓, 瞒住归离原其余人如此行事, 他的家人必将受到牵连, 因此, 他必须要让夜叉们知晓自己并无过错,避免因此横生误会与矛盾。
归终看着摩拉克斯淡然自若的模样,却想起刚刚去找留云借风真君时,听到的一耳八卦。前段时间摩拉克斯对般若的偏向表现得太过明显,仙人只当是帝君遇见了良材美玉,多有怜惜。可海灯节上却有不少仙人亲眼目睹岩王帝君抚摸般若脸颊,火烛银花,两人双目对视,气氛暧昧,不少人因此心生误解。
该死的无心恶鬼竟然敢使美人计!
以上是归离原绝大部分仙人的心声。不少人对此痛心疾首,大家与岩王帝君南征北战这么多年,看尊敬的帝君坚如磐石,千年如一日地心在万民,从无转移,未必没有过期待有朝一日帝君能稍稍放下身上担子,偶遇命定的心上人。
可如今,开窍了是好事!可这对象不能是朵毒花啊!
归终听得默不作声,心中好气又好笑。她躲在房门后,房间内嗓门最大的便是留云借风真君,她以摩拉克斯救弥怒那日发生的事作为证据,信誓旦旦地说般若肯定是仗着帝君宠爱趁机偷袭。而如今岩王帝君被心爱之人背叛,他们一众仙人必须帮帝君走出阴霾。
消灭般若对帝君影响,他们义不容辞!
偷听墙角的归终:“……”
那群仙人本来不信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可被留云借风真君这位与岩王帝君走得颇近的语气坚定地一讲,也变得将信将疑起来。
归终对流言的传播速度心中有数,想来不过几日这样的说法便会传遍天衡山上下,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坊间闲谈话题了。
时间回到当下,归终回过神,摩拉克斯依然半倚着窗台俯瞰下面的风景,褐色的头发随微风拂动。归终想了想,决定暂且将那些没有营养的坊间传言留在心底,不讲给他听。她的目光穿过窗棂扫过街道上的凡人,欣慰道:“幸好这里还有曾经的建筑旧址,在此基础上重建速度还算不错。”
“的确。”摩拉克斯回答。如今才第三日,这群刚刚失去家园的凡民便能振作起精神,实属不易。昨日这里还是一片断壁残垣,今日已经有不少高高矮矮的房子拔地而起,虽然时间有限,做得粗糙,但好歹提供了住处,民众不用继续蜗居在天衡山上的石洞内。
归终看着这群努力生活的凡民,眼神十分温柔,她问摩拉克斯:“归离原已成过去,你打算给新的城邦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新名字么?
摩拉克斯手指抵着下巴沉思,半晌,他道:“璃月如何?璃,取归离原之离,镶之以王,而后因指见月,得人间乐土;其音谐‘礼乐’,亦可展现我邦风度。”
“璃月么?”归终将这个名字含在唇间品味一番,笑道:“听起来志向远大,要让璃月成为提瓦特的乐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总有一日会达到的。”摩拉克斯说,“这一路或有坎坷挫折,但只要凡民意志不灭,便总有可期之日。”
海鸥在的天空划过一道暗色的影子,摩拉克斯在说这些听起来豪气万丈的话语时,面容也是沉静的,似乎一切都运筹帷幄在怀。
想当年,归终主动找摩拉克斯合作,正是看中的这一点。而她的判断果然没有失误,摩拉克斯带着她,马科修斯和一众仙人们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尘世七执政的位置也变得近在咫尺。
突然间,归终看到摩拉克斯一怔,看向窗外半空。
房屋外突然爆发一阵哭声,将归终的注意力转走。外面的街道上,短短几息得时间内聚集了一大群人,理水叠山真君听到哭声赶来,凡人看到仙人来了,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人群中央,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捂着额头大声地哭喊着,血液顺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