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案上下抛玩。
应达的身前已经浮起火球,身作老大哥的浮舍感觉脑袋隐隐发疼了。
不幸中的万幸,般若已经悠悠转醒,浮舍察觉,如遇见救星般扑到床前,四手分别将般若双臂紧紧握住,他激动万分的呐喊:“般若,你可总算醒了啊!”
般若身体忽冷忽热,虽睁开了眼,却还没完全清醒。就见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紫色魁梧大汉扑面而来,不由大吃一惊,咳嗽声顺着痒意冲出喉咙。
“咳咳……咳!”
等眼前的迷蒙如雾散去,看着床前一番情景,般若竟一时说不出话。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他满脸无奈道。
浮舍眼泪汪汪地跪坐在自己身前,他宝贝得不行的垂香木家具被烧焦了一个角,中间还破了一个大洞,像是被什么硬物砸的。房屋中央,应达高举着火球,而对面的弥怒严阵以待,岩案浮在身前,金色的岩元素力呼之欲出。
房屋的角落,伐难乖巧娴静地端坐,不知所措地左看右看。
“般若!”见般若醒来,应达脸色转阴为晴,热情洋溢地推开浮舍这个大块头,双手撑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醒啦!我正在帮你教训弥怒这个背后说人坏话的伪君子。”
“伪君子?”弥怒收起岩案,不满道,“般若醒着,这样的话我照样说。”
浮舍蹲在地上,心痛地抚摸着报废的家具,语气沧桑:“……弥怒,闭嘴吧。”
般若扬眉,弥怒说的无非是那些陈词滥调,他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他掩着嘴咳嗽两声,一副迎风弱柳的样子假惺惺地对应达说,“忠言逆耳,应达姐姐你就不要怪罪他了。”
应达捂住嘴唇,“……般若,你不用这么替他着想!”
“你看他这样子,是为我着想吗?”弥怒无语了,“明明是煽风点火才对吧!”
伐难发现般若准备起身,关切地说,“般若,再卧床休息一下吧。近日无战事,不用将自己逼得那么紧。”
“马上就会有了。”般若叹口气,穿好靴子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弥怒问,“祂又想打哪里?附近只剩岩之魔神的领地了。”
“就是岩之魔神。”般若说。
“祂疯了!”弥怒不可置信,“以卵击石岂有退路!这不会是你的注意吧?!”
“怎么可能?我不是疯子。”般若矢口否认,决然不提是自己先怂恿梦之魔神偷袭归离原,反而一副全心全意为族群考虑的模样。
“这是祂的主意,我待会儿想去见祂。哪怕不能改变祂的决定,也要尽可能地让夜叉一族免于伤亡。”
“我要拿到主动权。”
应达善于战斗,甚少思考杂事,即便如此,她也知道梦之魔神的力量相比摩拉克斯而言如蚍蜉撼树,她困惑不解,“祂是有什么倚仗吗?为什么如此突然。”
“是奥塞尔。”般若垂眸,“他决定和奥塞尔合作了。”
低垂纤长的银白色睫毛微颤,好似蝴蝶的翅膀版,精致而脆弱。伐难以为般若不安,安慰道,“没关系,我们会在一起的。”却没看见,藏于阴影中的绿色双眸中,正流动着的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