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乙换好球鞋,也站起身走到隔间门前。
男生甲:“你也听见了?”
男生乙点头,皱眉盯着紧闭的门板:“好像有人在里面。”
思索着,男生甲上前将隔间门扣响,询问:“里面的哥们儿,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
短短半秒钟,韩锦书身子僵了。
瞪着深蓝色的门板,她紧张得冷汗涔涔,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时,男生甲又敲了敲门,音量拔高:“哥们儿?没事儿就吱个声。”
黎渡淡淡地应道:“没事。”
得到答复,两个男生不再多想,转着篮球说说笑笑地走了。
脚步声渐远,直至再也听不见。
韩锦书静了会儿,确定这偌大的男子更衣室里没有第三个人后,她不再有所顾忌,用尽全力从黎渡怀里挣脱。
背贴紧壁板,晶亮的眸子写满警惕和慌乱,戒备地瞪着挡住门口的少年。
黎渡耷拉着眼皮,平静地与她对视,英俊的脸庞阴沉而清冷。
这副淡漠寡欲不问尘世的模样,和数秒钟前的魔性大发,仿佛是两个人。
韩锦书做了个深呼吸。
她被爹妈溺爱娇养,金尊玉贵地长到十七岁,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事。忽然被一个异性这样对待,一时连该摆出什么表情都不知道。
狐朋狗友群可没告诉她,追男友需要这样。
两人就这样无声对望。
忽的,叮铃铃。上课铃声拉响。
与此同时,黎渡薄唇微启。他冷静地问:“还想做我女朋友吗?”
韩锦书:“……”
黎渡将她所有细微的神态变化收入眼底,已经得到答案。
黎渡伸手,指尖替她拭去嘴角残余的奶油。
那冰凉的触感,冻得韩锦书一个激灵。心跳也跟着漏掉一拍。
黎渡说:“反悔了,就离我远一点。”
之后,他捡起已经糊作一团的奶油蛋糕,打开隔间门,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反悔了,那就离他远一点。
因为,不是每一次,他都可以在面对她时,还能做到悬崖勒马,浅尝辄止。
刚才只差两公分,黎渡就能吻到那张魂牵梦萦的唇。
幸好关键时刻,听见了洗浴间方向传来的声音。
今天,还只是他见到韩锦书的第六天。
就已经,想干她想到发狂。
连黎渡自己都无法想象,如果几分钟前真的亲吻到她,他会做出多可怕的事。
*
高三一班的体育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女老师,瘦高肤白,听说三年前才从帝都体校的篮球专业毕业,放弃了大城市的高薪工作,专程回兰江来,为建设家乡的新明天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个八卦,是吴曼佳在打羽毛球时,随口跟韩锦书说的。
每个学校都差不多,体育课的最后十分钟,是自由活动时段。体育委员去器材室借回了篮球羽毛球乒乓球,供同学们挑选。
操场上,大家伙三五成群,做着各类运动。
忽的,羽毛球从高空中飞来。
吴曼佳观察着羽毛球下落的方位,呼喊道:“韩锦书,你接!”
韩锦书球拍一挥,接了个空。
羽毛球吧嗒一声落在了塑胶跑道上。
“我已经死三个,该下了。”韩锦书随手把羽毛球拍递出去,“谁来替我。”
“到我了到我了!”一个圆脸女生兴冲冲地跑过来,接过球拍。
韩锦书则走回旁边的休息区,坐下来,拧开矿泉水瓶的瓶盖,豪饮一口。
余光不经意间,扫过篮球场区域。
班里几个高个子男生分成两队,3V3,正追着篮球跑来跑去。其中一道身影,个子最高,脸色最冷,投篮也最准。
韩锦书不知想到什么,双颊突的滚烫,飞快别过头,看别处。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无语。
就在这时,小同桌也被换下来,走到她旁边坐下。
吴曼佳推了推韩锦书的胳膊,疑惑道:“整个体育课,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没有吧。”韩锦书把玩着矿泉水瓶,“我很正常啊。”
吴曼佳打量着她的脸蛋,小声吐槽:“正常才怪。你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
韩锦书:“。”
吴曼佳又问:“对了,刚才没来得及问你。更衣室那儿你把我支走,干什么去了?上课好几分钟才过来。”
“更衣室”三个字,精准无误触到韩锦书的神经雷区。她瞬间更加心慌意乱,随口糊弄同桌几句,岔开话题。
整整一天,韩锦书无法再直视黎渡。
晚上回到家,她抱着抱枕躺床上,在盯着天花板发了五分钟呆后,直接给昨天帮她出谋划策的校花朋友,打过去一个语音电话。
嘟嘟几声,接通。
问题校花:“喂,韩锦书,你又怎么了?”
“今天,我去送早餐了,然后……”韩锦书支吾了下,组织着字句,将“更衣室事件”大致讲述了一遍。
说完,她烦躁地踹了下椅子腿儿,沉声:“你帮我分析,这狗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问题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