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然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多少我也不乐意。他说让我改姓方……”他浑身打个激灵。
“不了,不了,多少钱我也不要。需要钱我就自己去挣,我又不是挣不到钱。咱家一时倒了,以后我扶起来就是,怕什么。”
李霞忽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伸手将儿子搂进怀里。她已经做好接受他凡事太现实的准备,他却跟她说给多少钱都不会认那个男人。
生活环境的改变,教育的改变,从小点滴的渗透,他早已不再如前世一样骄傲浮与表面。不再自卑不忿,不再说公平不公平。
而是小小年纪如男子汉一样,坚韧挺拔不屈不挠。遭遇变故,遭遇危机,他豪气干云的跟妈妈说,别怕,等我回来。我扶你东山再起。
“妈妈别哭。”大男孩伸手拍着妈妈后背安慰她,“我们都长大了啊,有什么事儿都有我们在。还有爸爸,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那就算厂子倒了我们一起扶起来就好。”
李霞更哭的停不下来,沈晖也过来安慰妈妈。两个高大的男孩将妈妈护着,伸手轻拍她安慰她。
“妈妈别哭。一一说的对,你不用害怕。我大学也学机械电子工程,你知道我物理一向很好的。有我们俩在,咱们研发高端产品,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李霞破涕为笑,那眼泪依旧止也止不住,画画在一旁拿手绢给她擦。“好了不哭了啊。我虽然学技术不行,可我给妈妈做饭,给妈妈捶背,给妈妈画画,给妈妈弹琴唱歌。”
李霞看一眼老公,慢慢终于止住了泪。“俩臭小子。厂子危机已经过去,你们被人哄了。方中诚这个混蛋,他是巴不得我不好呢。落井下石还想抢我儿子,没门。”
沈晖懵逼脸:“难道不是被告了,被取消订单,债主还要钱。”
一一也是一样懵逼:“对啊。”
“被告了是不想对方使用更加下作的招数,妈妈已经有后招对付他们。订单没取消、是多了好不好,欠的债是供货商的货款,已经说好宽限仨月,仨月后经销商的货款回来资金问题迎刃而解。爷爷的遗嘱公布后那些供货商自然消停。”
兄弟俩松口气:“原来这样啊。”
“所以呢,你们以后还学不学机械电子工程?”
兄弟俩齐齐点头:“学。”
一一吸吸鼻子:“大学时候多拉几个人才。”
沈晖点头“对。人才储备很重要。”
一家人吃了晚饭,晚上给老人守灵。沈海阳让仨孩子去睡,仨人全都摇头。爷爷走了,这是最后一次陪他。
“爷爷以前每天都看电视的,咱们也把电视放开好不好?”一一提议。
“好。”沈海阳将电视挪了个位置,接通电源打开。
十一点,省台开始播放港片。大家坐着看电视剧,沈海阳沏了茶给父亲倒了一杯,仿佛他还在,还是一家人在一起看电视。
一夜无眠,守灵到天亮。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将老人火化下葬,和沈海阳的母亲并排葬在了公墓。
当初老爷子提出想合葬,后来请风水先生给问卜后说是平常。没不同意也没同意,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最后考虑良久,决定不葬一起,而是比邻而居。
“我对不起她,下去后我向她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