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蹲在路灯上。
他穿着一身红色紧身衣,接触到温德尔的视线,他头罩眼睛部位的白色眼膜微微放大,一副惊讶的模样,看上去颇为灵动可爱。蜘蛛侠踌躇了一下,把重心换到了另一只脚上,这才冲温德尔挥了挥手:
“嗨,赛尔德先生,您还好吗?”
“赛尔德?哪个赛尔德?”蜘蛛侠脚下的汤姆森像是受了惊,挣扎着晃动身躯,好不容易静止的丝线被他肥硕的体重牵扯得晃动起来,带着他的脑门再一次重重撞上铁杆。
“嗷!”伴随着清脆的撞击声,汤姆森又发出一声嚎叫,他一口纯正纽约腔英文毫不费力地吐出一大串不带重复的脏话。他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犯在蜘蛛侠手里,甚至颇为熟稔地开始讨价还价,“你他妈就不能先放我下来吗?我又跑不掉。”
“抱歉啦,汤姆森,我上次警告过你的,要是再被我逮住,说什么都不好使啦。而且我以为你只是抢劫,现在竟然开始做出这种事了,真的吗?劫色?——这有点太过火了。”蜘蛛侠双腿一用力,从五米高的路灯顶端轻盈地落到了地面上,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体贴地把缠绕着蛛丝的汤姆森调换了一个方向——他现在终于可以看到温德尔的脸了。
“操!”汤姆森大喊一声,“这他妈竟然真的是温德尔·赛尔德,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个该死的阔佬怎么会出现在这贫民窟?——还有,我他妈是个直的,是约翰那个狗娘养的告诉我这样可以拿到更多,人们总愿意为该死的贞操付更多的美金。就是为了防止被妞儿赖上,我这次刻意找的男人!”
“汤姆森,这是皇后区最豪华的富人住宅区。”蜘蛛侠在汤姆森肥嘟嘟的肚子上拍了一把,不满地争辩道,“还有,不要进行性取向歧视,这里可是纽约!”
“这种阔佬能把脚迈出曼哈顿就能惊掉我的大牙!”汤姆森嘀咕道,一副想抱怨又不敢的样子,“我只是想弄点钱,那把刀都是假的!”
蜘蛛侠从汤姆森的手上夺过了小刀,打量了一眼,耸了耸肩:“就算是仿真树脂刀,也不能为你减刑。你真该找份工作了,汤姆森。你以前的树脂玩具不是卖得挺好?做点埃菲尔铁塔,自由女神或者随便什么……下次我可以帮你给游客推荐一下?”
“就像你推销那该死的三明治一样?”好像蜘蛛侠戳到了汤姆森的肺管子,他一下子愤愤不平地叫嚷起来,“那个该死的家伙给我放了一整叠的酸黄瓜!他说没有酸黄瓜的三明治他不会做!谁会往三明治里放酸黄瓜?哈?这算什么纽约最佳!”
破口大骂的汤姆森激动之下又忘记控制身体晃动的幅度——但好消息是,这次嗑到的是后脑勺,起码成功实现了美观的前后对称。
蜘蛛侠无辜地摸了摸脑袋,疑惑道:“还有不放酸黄瓜的三明治吗?三明治的灵魂就是酸黄瓜啊……但无论如何,德尔玛熟食杂货店的三明治全纽约最棒!”
“只有你这么认为!”即便因为被倒吊而变得气喘吁吁,汤姆森仍然倔强地反抗蜘蛛侠的“酸黄瓜三明治”暴论。
蜘蛛侠摊了摊手,一副“你不懂得美食”的遗憾模样。他放弃了与汤姆森争论,选择朝着温德尔走来。
但不过几步,蜘蛛侠的身后就传来汤姆森乘胜追击的叫嚣,顺带一串连珠炮般痛斥酸黄瓜和蜘蛛侠的诅咒言论。
蜘蛛侠举起右手做了个“掏耳朵”手势,无奈转身,对着汤姆森伸出手臂。
这次温德尔可以清晰地看到,蜘蛛线的手腕处发射了一堆黏糊糊的胶质丝线。蛛丝在空中逐渐展开拉长,最后成功地黏在了汤姆森的嘴上,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脏话和下流俚语。
“体现纽约素质,市民人人有责。”蜘蛛侠小声嘀咕道,“我才不是为酸黄瓜报仇。”
无视汤姆森在身后发出的“唔唔”呻|吟,蜘蛛侠轻快地跳到温德尔的面前,关怀道:“你没事吧?”
站直身体的蜘蛛侠看起来身形颀长而柔韧,紧身制服包裹下的四肢不像克拉克那样有着明显隆起的肌肉形状,反而看起来十分轻盈灵巧。而最引人注意的,莫过于头罩上眼睛的部位,白膜镶嵌在黑色眼罩中,随着蜘蛛侠的呼吸一缩一放,有一种别样的灵动可爱。
“我没事。”遇上无妄之灾,温德尔本来心情复杂。但纽约不愧是纽约,就算是勒索也别有特色,和哥谭的残暴、大都会的套路完全不同,别有一番让人无语的国际化风情。
看到温德尔神色复杂,蜘蛛侠摸摸脑袋,绞尽脑汁想给纽约挽回点好印象,他努力解释道:“皇后区的治安其实很不错的,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
“汤姆森——就是这家伙,失业之后和下东区的地痞混在了一起,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他原来是做树脂玩具的,手艺可好了,喏,这把小刀就是树脂做的,上色之后,看起来很逼真吧。”蜘蛛侠把从汤姆森手上夺来的树脂小刀放在掌心展示给温德尔看,上面抹了一层特殊的涂料,在夜晚的灯光下竟然模拟出逼真的金属光泽。
“而且蜘蛛侠——也就是我,每天都会在皇后区巡逻。保证纽约居民的安全,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蜘蛛侠挺起了胸膛,胸肌顺着力量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