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的像只带刺的玫瑰。
但韩学文是什么人,是陈雪华的幺儿大宝贝,那是仅次于陈万斌的二号人物,从小就没让他干过家里的琐碎事,就连地里的活也是父兄干了最重最脏的,他哪里被人这样使唤过?
这不,刘梅艳又跟韩学文讲,要他打点热水来给她擦擦背,都好几天没刷牙漱口了,她还想刷牙。
臭讲究!
韩学文骂骂咧咧的抱着脸盆出去打了点井水进来,脸盆直接搁在床边上。
刘梅艳也只是伤到了小腿骨,平常也可以坐,这会儿像个大爷一样坐在床边,伸手去拧毛巾。
顿时,被那凉飕飕的毛巾给冻了个激灵。
刘梅艳生气了,帕子随手就甩在脸盆里,水花刚好溅到地上,刘梅艳家里条件不错,打的水泥地面,但还是湿了一大块,韩学文一回头刚好看见这一幕。
“这水凉的,怎么擦身子。”
“这天气又不冷,怎么就擦不得了,你这身上不是刚洗了没几天,我还烧水给你擦不成?”韩学文自觉没错,大跨步出了刘梅艳家大门。
韩学文这一口气顺不下来,自然想到跟陈晓柔在一起的时候了。
撇去怀孕时候娇气些,陈晓柔跟村里那些女人差不多温柔小意的,每次他从地里回来,陈晓柔都把偷偷藏着的好吃的分给他点,有时候是一把花生,有时候是一个鸡蛋,有时候是......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有说不出的暖心话。
他是怎么鬼迷心窍的跟刘梅艳这个臭女人搞到一起的?
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他得静静待一段时间,要是陈晓柔能够自己回来就好,不过他是拉不下脸去陈家道歉的,再说陈家那几个如狼似虎的舅子,也不会让他好过!
想到这,韩学文就想起大舅哥打到他脸上的那一拳。
真是败兴娘们儿,韩学文叼上一支烟,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陈晓柔又是谁?
她来这里做什么?
韩学文心头一动,立刻想到了个可能,陈晓柔这是回头向他示弱来了。
想到这里韩学文又有些得意。
女人嘛,生了娃儿就掉价咯,回娘家又是负担,二婚头谁会要,他就知道陈晓柔会回头的。
就在韩学文洋洋得意的时候,看见后头指挥着拖拉机进村的大舅哥陈方远。
这情况不对,韩学文心头咯噔了一下,刚起身准备迎上去,又对上陈晓柔的眼神,这回陈晓柔再也没有以前的温柔小意,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从刘梅艳屋子里头走出来,没哭闹也没有跟他离婚,更不像上次那般失心疯一样的冲上来厮打,这让韩学文觉得特别不对劲。
很快韩学文就明白了陈晓柔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冰冷了。
她看见自己从刘梅艳屋子里头出来!
韩学文快步走上前,拉住陈晓柔的手解释:“晓柔,你回来了,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
话还没说完,被陈晓柔冰冷的声音打断:“管我什么事,我是来拖嫁妆的。”
拖嫁妆回娘家,就是跟所有人宣布两人离了婚,以后没有往来了。
韩学文如坠冰窖。
什么什么什么,拖嫁妆是几个意思。
这会儿,男娶女嫁,女方出新家具,结婚那天搬到男方家里,一旦离婚女方也是要把所有家具搬走的,当下很多人没有打结婚证,结婚就是一顿饭,分手就是运嫁妆,当初陈晓柔没搬是因为她刚流产需要回家修养,后来身子养好了心里创伤也不小,家具也就一直摆在韩家。
可后来陈晓柔缓过劲了,想想若是刘梅艳嫁给韩学文,还用她当初打的床和柜子,想想就恶心了一阵。
跟娘家父母兄弟沟通过,陈家居然也不反对她离婚。
陈方远比陈晓柔大十岁,自小待这个妹妹跟女儿一样的疼爱,连他都说:“我本来想着学文这几个月要是能够回头跟家里求个饶,就劝你回去,谁知道韩学文竟然是这么没良心的,你这样回来他竟然连一点服软的意思都没有,你如果是自己回去,这辈子就被他拿捏到手里头了,他要是想两女共侍一夫怎么办?
当初把你嫁给韩家,也是看在雪华姑姑的份上,谁知道她也是个拎不清的,帮亲不帮理。”
陈雪华的父亲,六十多的陈万里以前是个货郎,解放前就走街串巷见识不浅,此刻在啪嗒啪嗒的抽烟,竟然也一言不发。
陈方远便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了。
“这回我都不帮韩学文,我帮你找找陈涛,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上韩家拖嫁妆去。”
既然娘家兄弟都不反对,陈晓柔便找了个日子运嫁妆了。
看韩学文还有脸拉她的手,陈晓柔跟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飞快的甩开了韩学文。
此刻,韩学文才感受到周身一片冰凉,仿佛被人丢进冰窖里头。
陈晓柔说:“听说刘梅艳摔断了腿,现在可是见证你们感情的时候了,别说你不愿意伺候她。”
当初她在刘梅艳家外头听韩学文跟刘梅艳说情话,说愿意伺候她舒舒服服的,当初心里真是恨,现在却能拿来当攻击韩学文的武器。
韩学文还想再去拉陈晓柔,却被陈方远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