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四不相这个社恐只略气了一下, 转念一想,叫他跟师兄们似的,众目睽睽之下坐在师叔身后听讲, 那他还是宁愿躲在这偏僻地方,安安静静地完全不惹人瞩目才好。
这边前后是两根廊柱,凹进去一块儿, 位置狭窄, 正能坐下一个人,且位置偏, 要侧身而坐, 才能看得到正在讲经说法的圣人, 因此基本没啥人得意这个位置。
但这里简直就是四不相心中的完美宝座。
他愿意在这个位置上刻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师叔每次讲道,他都可以躲在这里听讲!
嘿嘿。
四不相心满意足的动了一下,给自己换了个舒坦的姿势,把言而无信的师兄们抛在脑后,再次专心听讲起来,不知不觉, 便已入定。
随着通天带着安抚之力的圣人之音在碧游宫前殿上空回荡,截教弟子门人大多与四不相一样,进入了玄妙的入定之姿。
汹涌的灵气打着旋儿呼啸着汇聚起来,因为过于浓厚, 又汇拢成雾, 继而凝结成甘霖雨露,在日星照耀下, 落下金色的雨滴, 涓涓滴滴俱被在座众人吸入体内。
圣人讲道, 基本都是长篇大论,一开始讲经说法,像道祖那样说个千年百年的,都是轻轻松松,上次玉虚宫玉清圣人讲道,只讲了几日,还有人嫌短呢。
但是通天想着他弟子门人们体虚,不能久坐,再加也要吃吃喝喝补充体力,因此只讲了小半日就停了下来。
圣人之音一停,场上弟子门人们慢慢从那种玄妙的境界中走出来,还未曾行礼,便呼拉一下,跑了一大片,就连悟空和狮崽都嗖一下不见了踪影。
通天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身拉住正起身也要跑的多宝,难过地道,“多宝啊,师父我……”
讲的经,这么难听不入耳了嘛?
多宝满脸通红,揪着自己衣摆急道,“师父你撒手,我憋不住了,有话等会儿回来再说!”
哦哦哦!
通天一撒手,多宝蹭一下就窜了出去。
简直爆发出了当年小老鼠在圣人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被发现后,逃跑的百倍速度。
看来是真憋不住了……
通天恍然,尴尬地咳嗽两声,扭头看看几个黑壮的大侄子,想了想问道,“可还听得懂?”
广成子几个猛点头,“师叔讲的真好!侄儿听得好生痛快!”
那行,那就听罢。
过了一会儿,弟子们呼啦啦又重新回来,坐在座位上,羞赧地与教主致歉,通天摆摆手道,“今日是吾疏忽了,咱们暂且就讲到这里,你们回去之后,各自修行体悟。自明日起,为师便每日与你们准时上午开讲,十日一休,且去吧!”
众截教弟子门人大喜,起身拜谢,辞了圣人,与同伴们热烈地聊着天,说说笑笑地走了,殿前人多,大家有条不紊地由外往里散去,倒也不疾不徐的,并不拥挤吵闹,很有秩序。
多宝送走阐教的师兄们,目送他们扛着锄头啥的从后门走了,这才凑过来嘿嘿一乐,“师父……”
通天斜靠在凭几上,屈起手指,在大徒弟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你也不说提醒师父一声儿!”
多宝捂着额头委委屈屈,“那我不是久不听师父听讲,太高兴了嘛……”
一时忘乎所以,这等细节之处,就给忽略了。
通天长叹一声,摸摸徒弟后脑勺,“你也不容易……”
苦了他大徒弟了。
他刚要说什么,却忽地转身,抬手一摄,捉住了两个猫猫祟祟从殿前窜到廊下来,打算借路要跑的小崽崽。
上清圣人把猴崽和狮崽放在自己膝头,将手心的小玄凤放在悟空脑瓜顶上,戳戳徒弟小肚皮,“听完讲不到师父这里来,拉着狮宝要去哪里淘气?”
悟空怕痒,给戳的咯咯笑,“哪有淘气啦,我们就去看看猴子猴孙嘛,”他扭头与狮崽崽确认,“对吧对吧,元圣儿师兄?”
狮崽猛点头,是呀是呀!
大师兄他们离开师父好久,好不容易才与师父团圆,悟空甚为体贴,自打来了蓬莱岛,便轻易不来师父身边撒娇起腻,免得他与师父太过亲昵了,惹师兄们心里难过。
谁还没做过师父手心里的小娇娇呢?
不能仗着自己年纪小,就霸占着师父,在师兄们心上扎刀。
昨晚睡觉的时候,悟空拉着狮崽崽悄悄说小话,便是这么与他的元圣儿师兄说的。
把狮崽感动得一塌糊涂:他猴哥就是这么善解人意,仁善热忱。
只可惜西游里,天道不公,老天不长眼,竟逮着这么一个内心纯净的小猴子使劲儿磋磨。
所以这会儿无论悟空说什么,狮崽都是站在悟空那边的!
只是昨天他们看猴子的时候,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提醒自己要注意来着,怎么一下竟想不起来了?
狮崽眉头紧皱,觉得有点儿头疼,脑瓜子里嗡嗡作响,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被压住了。
通天瞧见了,以为是小狮子方才听得太认真,用脑过度,不舒服了,便伸出手摸摸小狮子的大脑壳,渡过去一点温润的灵气,难得温柔地道,“那便去玩儿吧,只是岛上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