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视若无睹,弃之如敝履。
所以那一坛子总也喝不光的美酒,足以灌醉灵山上的大部分人。
但是菩提在行动开始之前,细细地琢磨了一番,却发现这样做,弊端太大,至少金顶大仙脱不得干系了。
谁有了那许多灵气浓郁的美酒,不是留着自己慢慢喝,而是傻乎乎地拿出来与邻居分享啊?
等出事后回头看,这摆明了不就是个圈套?
金顶大仙套进去,那他大哥太上老君这个站在金顶大仙身后的玄门圣人,肯定会被灵山那两个老鸡贼一口咬住不放!
因此这样做不行。
菩提思来想去,心中有了别的计较,他也是胆大包天,谁也没告诉,静悄悄地隐匿了身形,远远地守在灵山附近。
直到深冬来临,春旦将至,眼看着一场大雪落下,遮天蔽日,掩盖了万里山川,如来莲台终于在天际拉扯起半天的祥云霞光,直往南天门去了,菩提这才化身为一只雪貂,在漫天风雪中穿行,直往灵山而去。
他也不怕接引那货会发现他的踪迹。
因为接引没那个本事。
上清通天乃是道祖最心爱的小弟子,得其亲传,若论一对一的实力,实则通天修为在得鸿蒙紫气成圣的几位圣人之中,是最强悍的。
奈何天道算计他,封神大战之中,通天被逼以一敌四,最后只得落得个大败亏输的下场。
但即便他败了,被囚禁在紫霄宫中,通天也未曾断下一日修行,反倒更加刻苦,他日日研究封神之战中西方二圣显露出来的本事法宝,寻求破敌之道。
天庭灵气浓郁,胜凡间百倍,可紫霄宫灵气,却又胜天庭百倍,通天在被关禁闭的这些日子里,修为早就一日千里,更胜当年了。
从前他在紫霄宫听讲时,准提接引在他眼中不过蝼蚁,如今哪怕他被迫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在这世间存活,但他心中对这二人,仍无所畏惧。
他或许会担忧天道再次压制,或许会难过于与兄长决裂不和,但准提接引?
他便是大模大样地钻到灵山眼皮子底下逛一圈儿,又能如何?
接引能发现他,那才是有鬼了呢!
菩提心中满腹豪情,鬼鬼祟祟地趁着大雪掩映,进了玉真观,找到了正在蒲团上闭目养神烤火的金顶大仙。
少年模样的金顶哈喇子流出三尺,闭着眼睛心里想的全是前阵子收到的那些美酒,在眼前飞来晃去,晃来飘去,馋的他肚子咕咕作响。
只可惜不能喝呀不能喝,唉,馋死!
菩提化作的雪貂一站起身,就瞧见这人满脸馋样儿地在那儿盘腿儿坐着,双眸紧闭,鼻子一嗅一嗅的,只往供桌底下使劲儿。
雪貂回转身,撩起供桌的围布一瞧,下面摆着小巧玲珑一个小酒坛,塞子塞得紧紧的。
雪貂爪子灵活,上去挠了一下,就给塞子薅出来了,“啵”地一声,一股子浓郁的酒香混合着纯净的灵气,迅速地蔓延开来!
金顶大仙吸了吸,情不自禁地道,“真香啊!”
菩提幻回真身,上清通天的真身,捞了一个蒲团坐下,笑呵呵地道,“你帮我办件事儿,我就让你喝一口。”
大半夜安安静静的屋子里突然有人说话,金顶差点儿没吓死,紧闭双眼,双手伸出去乱摸,战战兢兢地道,“谁,谁啊,怎么听着这么眼熟呢,可别吓我啊!”
通天都快乐死了,一拍金顶肩膀,“你可拉倒吧,少装了,睁眼看看我是谁!”
金顶欲哭无泪,苦着一张娃娃脸道,“我不想看……”
通天哈哈大笑起来,“行啦,我大哥的分神化身不是来过了吗,你哆嗦个屁啊!睁眼,我要跟你说事儿呢!”
金顶小心翼翼地睁开左眼一条缝儿,瞄了一下,一看清眼前人,眼泪就出来了,睁开双眼哭道,“你可真是我活爹!”
当不起,我不想要你这么大儿子!
通天顺手把那酒坛塞子又塞了回去,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坛干净的灵酒来,丢给金顶大仙,道,“喝这个吧!”
金顶眼泪哗哗的,抱着坛子,喝了一口,惆怅地叹道,“怎么这么苦啊!”
通天瞪他,“放屁,我徒弟领着他的猴群酿的好猴儿酒,怎么就苦了,你会不会喝?不会喝还我!”
金顶大仙哪里舍得还回去,默不作声地把酒坛子收了起来,还一脸肉痛地往自己脸前划拉了一阵空气,似乎是要把散在空气中的酒香跟灵气都划到他跟前一般。
折腾好半晌,屋子里闻不到一丝酒味儿了,这才怏怏地道,“亲爹,您来这儿作甚,我要吓死了,谁去灌醉山上的人?你赶紧走,等第一场春雨下起来,你再来!”
通天呵呵笑道,“我改注意了,那么做,你风险太大,咱们换个法子!”
金顶大仙心中一暖,他讷讷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太上圣人允了我,此事之后,我可以去他兜率宫,或是在天上寻一处地方,安置洞府!”
通天笑了,“那还成,你不亏!”
金顶美滋滋,“那是吧!”
可是即便这样,通天也不想金顶大仙因此太过得罪灵山,毕竟西方二圣就是两个老阴货,一肚子毒汁,金顶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