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的咒力,蚊虫们没有反应。
他将叶片夹在指缝中射出,唰的破空声后精准地将其中一只蚊虫切割成了两半。
“轰隆隆——”
几乎就在零星半秒的霎那,宛若天雷滚滚的连锁反应般壮观又轰烈的爆炸,直接将以蚊虫为圆心直径高达十米的范围全部摧毁。
爆炸产生的气浪冲击里将他们所在的巨树吹得沙沙作响,但没有。
这样强烈的动静下,安全区那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树枝因为承受不住开始咔擦作响,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放在他唇前的手指都被收回。那人像是安抚小孩似的抚摸他的脑袋。
“会怕吗?”
宿傩低下头。
脚踝被什么东西抓住,地下的咒灵嬉笑着张开了口要将他已经陷入的大腿咬断。
这家伙。黑色的火焰灼烧,咒灵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臭死了。
宿傩收回了腿,还没回应,就听到天上传来的:“嘎嘎嘎!”
一只乌鸦一上一下像是疲惫驾驶一样往他们这边飞了过来,小爪子上别着一封信,见到松尾理子后鸟眼中像是饱含了泪水:“嘎!!”
“啪叽”一声,鸦鸦还没落在松尾理子肩上就被宿傩给打落在地上,足足翻了有三四个滚。
等收拾好凌乱的羽毛后,鸦鸦气忿地对着宿傩嘎嘎乱叫,将小爪子上的信放在地上眼神给了松尾理子一个示意后就朝宿傩飞去。
一鸦一人开始了互殴。
松尾理子捡起信封打开查看,大概的意思是用来训练用的咒灵不小心发生了泄露,现在族内的人正在全力抓捕,源晴雨一等人则是被带了回去,让她尽快回来,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伸手抓住在空中翻滚啪叽落在她手心的乌鸦,松尾理子安抚地点了点它的脑袋,将它羽毛理顺后:“我们现在过去。”
鸦鸦在她手上蹦跳了两三秒像是在控诉,得到松尾理子会揍宿傩一顿的承诺后叉着翅膀冲宿傩嘎嘎嘲笑。
“嗤。”
一团火就这样凭空出现,冲着它本就不茂密的脑袋烧去。
“!!”
乌鸦扭头就往松尾理子怀里钻,见宿傩发起的攻击被松尾理子挡住,这才将瑟缩的脑袋抬起,摸了摸自家被烧一下估计就得秃顶的鸟发,高傲地理了理自己的羽毛,从心地飞走。
在飞到一定距离后回头:“嘎嘎嘎!”我一定会回来的!
只是这会却没人在意它。
“喜欢动物?”
声音离得很近,就在身后的样子。
“它很鲜活。”
“想吃?”
“…是鲜活不是新鲜。”又好奇起来,“这么说起来,你们吃的早饭都是什么?”
两人朝着乌鸦给的地图上的食堂方向走去,边走边聊起天来,从早上晚上吃的再到……
宿傩:“你教他们多久了?”
松尾理子回想了一下:“一年,吧?”
宿傩侧头看她,从她白皙的脸庞到手,眉头拧起,莫名的就不爽起来。
姓氏,年龄,身份,过去,一概不知。
他对她唯一的认识,只有「子理」这个名字,甚至就连这个也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啊。
不愉快。
“他们会使用反转术式吗?”
“我还是他们的老师的时候还不会,反转术式似乎很吃灵感。”
“哦。”他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延续,而是问,“他们鲜活吗?”
松尾理子:“……”
等等。
这话题似乎有点不妙。
“子理。”宿傩停下了脚步,扯着她的衣袖,面无表情问,“我和源赖光比,谁更鲜活?”
“……”
松尾理子说,“你。”
“那。”他问,“我可以杀了源赖光吗?”
本以为她会迟疑,会劝阻,但少女模样的她漫不经心地将发丝卷绕,说的却是:“能做到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啦。”
他沉默了一下,扯着她袖子的力度松了松。
觉得他做不到,还是…不在意?
问话在喉间打转,最后消散于虚无。
在道路的尽头,离开这片森林的前一刻。
“子理。”
“恩?”
少女垂下了头,柔顺的金色长发就这样随着动作滑落肩膀,眸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啊,是了,就是这样。
她的眼里,只需要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什么都不需要想,什么都不需要思考,只需要看着他就够了。
一句话,一个小小的水球,怎么可能将他空洞的内心填补?只有将面前的人撕裂吞下,欲望才能稍稍得到满足。
“宿傩?”
手被抓住,宿傩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无意识地伸向了那人的眼睛,像是要将高高在上的星星摘取一样。
他漫不经心收回了手。
“没事。”
三个月。
他会在三个月里竭尽全力变强,将她抢走。
然后?
他跟随在少女身侧,心头恶意翻涌。
当然是代替他,肆意地,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