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未曾说话,她身上那股气势也难以遮掩。男子仿佛被刺到了一般,迅速垂下头,不敢与她直视。
“请问,隔壁的穆家父子去了哪里?”男子怔怔之时,女子却平静地询问道,随后她摸出了几枚铜钱,放在了他抱着的孩子的衣兜兜里。
男子不敢抬头,自然也没看见这一幕,听见女子的话,他愣了愣,目光看着地上,思索片刻道:“昨日穆家村来人,说穆岩的表姨生病了,穆家父子便坐牛车,和她们一起离开了。”
苏墨墨点了点头,缓声道:“多谢。”
即便是小乡村,约束更小,但身为别人家才娶的正君,男子也不可和除了妻主的女子走得太近,因此两人谈话时一直站在门口、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弄清楚穆家父子的下落后,苏墨墨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脚步声逐渐离去,男子这才怔怔地抬起头,看着女子的背影。
他已经成亲了,自然不会生出别的念头,只是这一刻,看着那与村里人截然不同的女子,男子突然觉得,一直被村里男子嫌弃、长相丑陋的穆岩,或许也不能算命差。
即便已经解除了婚约,但有这么个出众的妹妹,穆岩这辈子,会过得比村里所有男子都好。
男子嫁到穆家隔壁一年有余,想起穆家那总是沉默地垂着头、不要命地下地干活的壮硕男子,他轻轻叹息一声。
穆岩啊,总算是熬出头了。
….
车夫已经离开,苏墨墨只能去村里找其他人,出高价让她们载一程。恰好王婶在家休息,见苏墨墨愿意出三倍价钱,再者她浑身气度不凡、和从前脱胎换骨的模样,便也爽快地应了下来。
王婶这次赶车格外卖力,没多久,苏墨墨便到了穆家村。
穆家村和王家村一样,村民们都忙着地里的活计,村里倒是没什么人。
牛车停在门口后,苏墨墨看了眼王婶,轻声道:“王婶,我会包下你一天的活,你在这里等我便是。”
王婶知晓苏墨墨不愿意让她看见穆家的事,便爽快地应了下来。苏墨墨的包裹不算轻,便一起留在了牛车上,里面只是一些衣物,倒也不怕王婶窃走。
王婶时常赶车,自然对穆家村很是熟悉,根据她的描述,苏墨墨顺利找到了族长家里。
或者其实也不用王婶描述,这村子中间最大的一间青砖房内,便住着族长一家。
还没走近,远远的,苏墨墨便听见了几声怒吼。
“我告诉你们,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否则你别想离开此地半步!”
嫁?
苏墨墨神色一沉,快步朝着屋内走去。
又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贺正君,他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冷意。
“文哥,即便我喊你一声哥,但我儿子的婚事,也不是你可以做主的吧?你想要和我当亲家,也得问问我的意见!”
文哥冷笑,嘲弄道:“你也不看看自己儿子的尊荣,能嫁给我女儿是他的福气!要不是你那个赘妻继女,谁看得上你儿子!生也不能生,长得让人倒胃口,谁家女子看得上这般男儿?”
说完后,文哥声音又放低了些许,好言道:“贺弟,嫁给嘉嘉不好吗,嘉嘉是穆岩的表姐,她一定会对穆岩好的,再说了嘉嘉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嫁给别人不放心,嫁给嘉嘉你还不放心吗?”
“再说了,嘉嘉虽然有夫侍,但才两个!你看谁家女儿只找两个的,我们嘉嘉用情专一,必定会是一个好妻主。至于穆岩生不出来也没事,嘉嘉的一个夫侍已经怀孕了,等到穆岩过来,就可以直接当爹了,还不用疼,多好啊!”
贺正君握拳,咬牙道:“…..嘉嘉这般‘好’,我儿子,配,不,上!”
话中之意满是嘲讽。
可惜文哥完全不顾贺正君的心情,自顾自地遐想着:“我们嘉嘉现在在考童生,她有天赋,和穆岩成亲后,苏秀才便也是嘉嘉的妹妹了,万一苏秀才随便指点几句,我们嘉嘉就开窍了呢?到时候穆岩完全就是秀才正君了啊,多风光!”
“贺弟你不必瞪我,嘉嘉是穆家的希望,倘若她考上秀才,那整个穆家都飞黄腾达了,苒妹泉下有知,必定也会无比欣慰!”
“我已经去打听过了,明天便是一个良辰吉日,不如我们就在明天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吧。等过年时苏秀才回来,要是穆岩争气,说不定都怀孕了呢,到时候她可不就当上姑姑了么,妙哉妙哉。”
“说起来,贺弟,还多亏了你解除了婚约啊,倘若这苏秀才还是赘妻,恐怕我们也没办法凑上前了。啊不对,这苏秀才说起来只是穆家的赘妻,我儿子比穆岩好看多了,也姓穆,苏秀才也可以来我家入赘啊哈哈!”
或许是想到了美好的前景,文哥说话越发嚣张。
贺正君被气得就想站起身扯他头发,却被身后的男子牢牢把住,他骂道:“你无耻!妻主当年就不应该帮助你们穆家村的人!可怜她留下的唯一血脉还要被你们如此糟践!”
随后贺正君看向沉默垂头的儿子,大喊道:“阿岩,快跑!快去小泉镇找你妹妹的夫子!”
穆岩却始终僵着身子,想起昨晚来到他的房间,对他无比嫌恶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