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唯一一个让我感到敬佩的人,只有霸刀门的严放前辈。为亲人报仇,这本是我踏入武道的首要原因。现在我大仇报了一半,只剩下几个罪魁祸首没有送下地狱。为了杀掉他们,还我一家一个公道,我将不惜一切。”
秦啸缓缓起身,俯视着底下所有人,神情不屑。
“你们各族各派,惨死的后人很多,其中大半本不该死,只因为几个特别的人冲了进来,他们才全都死于非命。你们不敢报仇,你们怕因此失去一切,你们,都只是懦夫!”
“我真庆幸,没有拜入到你们的宗门,或者降生在你们的家族,否则即便死了,也只是白死。”
“……”在座的各势力首脑,神情渐渐变得冷漠,眸光生寒,厅内气氛变得沉闷而压抑。
秦啸的意思,其实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大帝体质不该死,所以他们的后人死了也白死,因为是大帝体质下的手,所以他们连报仇都不敢,这是何等的悲哀。
“够了。”月无心轻轻抬手,将秦啸禁锢回了座位,也封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否则局势必然一发不可收拾。
换一个人来说这些话,主大厅内众人只会当成黄毛小儿在发疯,一笑而过。
但是秦啸,他不一样。他以强悍的实力、能力证明了自己,哪怕只是一介凡人之躯,他也能将所有大帝体质踩在脚下,成为紫微六星之首。故此,他的话拥有极大分量。
月氏一族有心要庇护他,谁都能看得出来。但是,凭他现在这等威势和声名,所产生的和大帝体质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月氏一族真的保的住他么?
大帝体质杀了他,月氏一族不敢对大帝体质做什么;但若是他杀了某个大帝体质,月氏一族却根本保不住他,所谓的庇护不过是一句笑话
。
这不只是他的悲哀,也是所有武者的悲哀。
被禁锢在座位的秦啸,渐渐冷静下来。
这是现实,鲜血淋漓,他必须接受,然后,才能将其打破。
靠山,山会倒,在大帝体质面前,月氏一族保不住他,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月无心。”严放看了秦啸一眼,轻轻点头,又看向月无心,已面无表情,甚至显得有些冰冷。
“回光镜,你到底给不给?你若不给,我一样能从活着的人嘴里追查出来,总有人看到而且记得,到时候这两个人除非一直跟着你家老祖,否则,血债血偿!”
话音并不重,但话里的意思,却异常冰冷。
玄天圣与孤星绝面色一变,相视不语,几乎就要开口指认霸刀门传人是对方所杀。
严放已经铁了心要复仇,而且不惜一切。若是月无心不将回光镜拿出让严放追查真凶,他一样能找出到底是谁下的杀手。
实际却是两个人都有份,因为那人的实力极强,他们一个人短时间内也难以解决,索性直接联手将那人击杀以节省时间。
两人联手之下,那人怎么可能挡得住,只一招便身体爆碎,尸骨无存。
但同样的,因为两个人都出了手,反而不敢就此将对方指认出去,否则面临的就真的是共赴黄泉路的下场了。
他们是大帝体质,但是,在某些疯子眼中,却不足以成为他们的免死金牌。
严放和秦啸,显然就是这样的疯子。
“你……何苦如此?”月无心神情无奈地看着严放,苦笑不已,“难道活着的人,不比已死之人重要么?”
“某天他死了,你是不是也会以这般说法来安慰自己的软弱无力?”严放看了眼被禁锢住的秦啸,带着几丝欣赏,看向月无心之时却是不屑。
“月无心,我的耐心已经被你消
耗干净了,我们来此是相信你能给那些惨死的后人主持公道,既然你无法做到,我自己来!”
说罢,严放转身大步离开。
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询问进入龙池圣殿而且活着出来的那些人,将杀人凶手追查出来,总会有人看到他徒弟被杀的那一幕,所以,他不急。
“等等。”
一声清喝响起,月氏老祖的身影渐渐在月无心身前浮现而出,神情疲惫,充满无奈之色。
龙池圣殿之内,死人是很正常的,以往也都免不了会死人。但这次一下死掉六七百人,这就很不正常了。可以说各派各族未来的先天之境强者直接因为这代的精英弟子惨死而少掉大半,所引发的怒火和恨意不能拿以前的那种小死伤来比。
严放见他出面,也转身而回。
“我说,”月氏老祖看了一圈,目光落到回返的严放身上,轻叹一声,“你的传人没了,可以再找,这个怎么样?”
见他指向秦啸,严放不禁凝眉。
“他自然算是最好的人选,但他早有师门传承,而且修剑,却不适合再拜入我霸刀门。”
“你看呢?”月氏老祖回头看向秦啸,嘴角一勾。
月无心适时解开了秦啸身上的束缚。
“……”秦啸看向严放,轻轻摇头。
“前辈,我怕连累你。以后和大帝体质对上,他们都想杀我,我也想杀他们,总会有死伤。”
“你觉得我会害怕?”严放气得吹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