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还没来得及跟这个自称沈苍的男人说话,外头便有手下进来汇报,“苍爷,席柏辰来了。”
沈苍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瞬间即逝。
云雾只堪堪把手收回来,就看到席柏辰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她放在腿侧的手上,如鹰隼般,云雾后退一步,纤瘦的背抵上暗红漆木的椅背。
只盼望他什么都没看到。
席柏辰站到她身边,并不宽敞的老旧教堂里,因为多了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愈发的狭小逼仄。
云雾隐隐觉得这两人之间有解不开的宿怨。
沈苍首先开口,“席总什么时候也信教了?”
席柏辰把手搭在椅背上,从沈苍这个角度看,几乎把云雾虚揽在了怀里。
“我从不信这些东西,倒是沈总,临时从晚会撤离,也不回酒店,来教堂私会席某的女人,怎么,不信佛改信上帝了?”
云雾在他说到“私会”二字时抬头看他,见他面色如常,只是眼底翻滚着令她陌生的暗潮。
沈苍浅浅一笑,“佛也好,上帝也好,皆爱众人,包括不信仰他们的子民,我来这里有什么不可以的?”
“据我所知,香港的教堂比C市的好上许多,沈总偏偏喜欢这里的,不知道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香港的独食吃腻了,想来大陆分一杯羹?”
沈苍往边上踱了两步,把玩着手里的玉观音,“我吃惯了粤菜,特地来换换口味,席总就别以五十步笑百步了,你在美国市场呼风唤雨,最终还不是想称霸大陆商海,我沈苍不过一个小小的港商,比不过有红三代身份的席总。”
“换口味可以,别胃口大到什么人都惦记上,有的人,不是你能碰的。”
云雾心脏骤停,他果然看到了。
两个男人身形都十分高大,唇枪舌战,互相对峙,如同战场中浴血厮杀闯出一条血路的两匹烈马。
有些半夜睡不着觉特意来祷告的伤心人被这气场震慑着纷纷扭头打量。
忙碌的神父也朝这边看了过来,云雾对两个男人说:“这里是教堂,你们要吵架出去吵。”
她说着,提着拖地的裙摆朝外走去。
好几个保镖在外守着,有些面孔是熟悉的,有些从未见过,想必是那个叫沈苍的商人的手下。
云雾不记得印象中有这号人,可他却感觉像认识她似的。
没想多久,席柏辰走了过来,云雾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沈苍。
对上她的目光,沈苍挑了下眉,冲她挥挥手,转身坐入一边的商务车里。
席柏辰冷眼看着这幕,一手搭在车顶上,另一手解了袖口和领口的扣子,动作很快,从头到脚带着一股凛冽的气势。
“认识沈苍?”
他背后是一排坏掉的路灯,男人脸隐在暗处,扑朔迷离。
没有刻意收敛气场的席柏辰是很难让人接近的,云雾跟在他身边这么些日子,能感觉出来此刻的他心情并不好。
不但不好,甚至在拼命压抑着。
“不认识。”云雾忍不住后退一步。
席柏辰比她快,握着她的肩膀把人塞进车里。
他动作虽然粗鲁,但手一直护着她的头,云雾跌入车里的一瞬除了有点惊慌外并没有磕到碰到哪里。
说明他还是有理智的。
不像那日在书房。
不过有理智,不代表他心底的怒意比那日少。
江淮和席柏辰不是一个级别的,他收购江氏旗下的公司,也不过顺手而已,跟猫抓老鼠似的玩,而刚刚那位叫沈苍的显然不是泛泛之辈。
和席柏辰呆久了,同样气场的男人哪怕刻意收敛着也能让人察觉出来。
“他动你哪儿了?”进来后,席柏辰靠在座椅背上问。
他右腿搁在左腿之上,一手搭在椅背,看似闲适,实则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霸道,云雾往边上微微挪了挪,“你不是看到了。”
席柏辰一把拉过她的手,似笑非笑,“你还真能让我以外的男人碰你。”
她的手被拉起,席柏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手这么好看?江淮拉一下,沈苍亲一下,我是不是也得用用。”
话落,他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云雾心中警铃大作,来不及反应吗,耳边已经落了皮带金属扣不断碰撞的声音。
她自打认识席柏辰以来,他一直很绅士。
虽然不是温文尔雅的一挂,但在她面前,一向眉目柔润,很少有这副危险诡谲的模样。
她别过头去,不去看他,却被他掐着下巴掰回。
她溢了一声呜咽在唇边,眼底渐渐泛红。
那是最规规矩矩的吻手礼,他在西方生活那么些年,不会不知道。
却偏偏要误会她。
车子里的气氛冷凝后暧昧,暧昧后死寂。
云雾缩在角落里,席柏辰抽了纸巾给她擦手。
原本白皙嫩滑的小手,被男人抓着肆意享受弄得通红一片,掌心似快要磨破一层皮。
她突然明白了那日阳台上席柏辰的那番话,他要是想,确实能比陈劲更过分。
在书房重重地弄她的身子,在车里霸道地蹂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