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有三四个小时,这一路上封秀秀始终没说话。
寒千霜和徐玉媚问了她很多次,她都未曾搭理。
或许是刚才的一幕真的吓到了她,又或许是内心有个结吧。
寒千霜和徐玉媚看到赢少龙坐了过去,互相对视一眼,“我们去找些柴火,稍微有点冷。”
二人起身朝着远处走去。
赢少龙看了一眼她们二人,不得不说这借口太冷了。
遍地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坦土路,哪来的树木。
“说说吧,是怨我刚才把他们都杀了,没留活口是吗?”
赢少龙摆弄着脚下的石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封秀秀目光始终看向远处,头顶的天空甚至连朵云都没有,只有碧蓝的天。
所有人都好像是在一个幕布里,再加上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有些窒息。
这才来没到两个月,她便感觉内心深处有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慌,恐慌的本源是来自自己。
“没有。”
良久,封秀秀开口说道。
赢少龙看着她黯然的神色,知道她并不想解释。
她和其他人不同,看起来光鲜亮丽,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一辈子荣华富贵用之不尽。
可没人知道,她心中的那股仇恨,一直背负到了现在。
甚至比自己都要隐忍,对于父母的事情,他也只是这两年才知晓。
痛苦的周期也就是单单的这两年。
而她,则过了足足十九年。
赢少龙拿起石子朝着远处扔去,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可石子眨眼间便不见。
他无奈的笑了笑,“看到吗,我现在实力有了,扔个小石头都能扔飞。”
封秀秀听言,转头疑惑的看着他。
“有句话你应该听过,能力越大实力越大。”
赢少龙双手环抱双膝,歪头看着她,“我接触古武这行很短,父母保佑天生便有慧根,所以修炼起来比常人快上一些。”
“转眼的功夫,年仅二十一岁的我便已经有了不菲的实力,可伴随着我的青春没有了。”
赢少龙叹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在怪我今天出手太狠,明明这些人已经求饶,我却还要下死手。”
“他们也是替国家卖命,也身不由己,对吗?”
对吗两个字,让封秀秀神色一怔,下意识的点头。
赢少龙看这突破口开始松动,也不再关注她情绪,把肚子里深藏已久的话,像是倒豆子一样,哗啦啦全部倒了出来。
“如若换做三年前的我,和你一样,永远心存善念,永远站在他们立场换位思考。”
“可如今,不一样了。”
“为什么?”
封秀秀开口了,主动问道。
赢少龙笑了笑,指了指脚下的土地,“你看沌殿的土地和外界有何相同之处?”
封秀秀皱眉,虽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低头认真审视了一番。
“嗯...质地有点硬,像是沙子不像泥土,还有就是颜色有些深。”
“观察的很细致。”赢少龙抬手摸了摸她脑袋,这让封秀秀神色再次回春了一些。
“其实沌殿之前是一片沙漠,每走一步都会把脚陷进去的沙漠。”
“只是这里太多人来了,来来往往,年复一年,一年两年,五十年上百年,甚至上千年。”
“走的人多了,硬生生将沙漠踩成了现在的土质地面,将沙子踩碎,踩的结结实实。”
封秀秀不禁诧异,眼珠子缓缓瞪大,伸手抚摸了上去。
确实,如若再仔细的看,会发现一些裂缝中还是能看到细微的沙子存在。
“至于颜色深,则是因为,这片地底下全部都是血。”
“鲜血将原本土黄色的沙子染成了如今灰褐色的土地,我们每一步,都踩在无数人的尸体和鲜血上。”
他这句话,让封秀秀下意识的想要抬脚换个位置,脚抬在半空看了眼四周,皆是此色,又有什么地方可以换。
“所以,你身在黑暗,又如何向往光明,想要撕开一片天让光照进来,首先要做的就是适应黑暗。”
说完,赢少龙起身。
剩下的话不用他再说,封秀秀很聪明会懂的。
想要去保护别人,想要对他人仁慈,那首先要做的就是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你才能用爱来感化。
大家都只为了同一个目标,那大家各自为敌,都是敌人的情况下你又如何可怜旁人?
除非你将此目标更改,除非让一切公平。
想要让一切公平,那就只能你实力够强,站在世界顶端,重新制定规矩,这样光才能照进来。
“要做的是适应黑暗?”
封秀秀看着赢少龙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