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这就通知下去。”胡有胜是皇帝眼前的红人胡公公,从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陪在身边伺候着了。
余晚敛了敛脸上的羞涩,带着感激地看向皇帝,就差出声谢恩了。
见此,皇帝笑意更深,用完膳就心情颇好地离去了。
送走了皇帝,还行着送别礼的余晚一抬头,便看到皇后一脸的意味深长。
交换了一个眼神,翡翠和小锦都默契地带着人退了下去,房间内只留下皇后和余晚二人。
“母后可是有什么事想要问静安的吗?”余晚率先出声。
这些时日的接触,余晚也算了解了眼前皇后的脾性,此番离去皇后必定为她担忧了,但也必定知晓此次离去是她自愿的。
“母后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知道你的品行,你我其实一样,在这所求不多,只为好好活着。”
皇后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缓缓继续说道:
“更是因为知道你是聪明的,前些时日我问你对魏少将军的看法,本以为你对他无意……”
说罢一顿,余晚垂了垂眼眸,竟不知这两世最了解原主的人除了小锦,竟是自己记忆中这个并不怎么亲近的义母。
“先前我替你挡了与魏家的婚赐,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选择,而如今,你与魏奕经历着诸事,着赐婚便是必定的了。”
感受到皇后对自己的关心,即便知道自己主动出去也没有过多询问,而是更担忧自己是否真的要嫁魏奕这件事。
“静安此次经历,也知晓了定安君的品行,只是静安知道这赐婚不是我的意愿就能改变,所以更想让自己以后不会后悔,未与母后商量,让母后担忧了。”
余晚也确实带着些许的愧疚,毕竟她自知眼前这人是真的担忧她的,不止是她的人身安全,更是她的感受。
“你若不愿,本宫不允,皇帝也不会不顾颜面赐婚的,不过是不讨喜了些,你我又何必担忧这些?”
皇后目光坚定,看着余晚的眼神好气又好笑,似乎在说她傻,又似乎在说她会是她的后盾。
余晚眼眶一热,赶紧低头拭去眼角的泪,可这泪似乎擦不断似的,沾湿了她的指尖。
这不仅是她现在的情绪,也是原主听到后身体忍不住给出的反应,许是上一世短暂的十几年年华里,都没人这么明确地向她表达过对她的关爱与支持。
皇后也反应过来,叹了口气,摸了摸余晚的头。
一向心思玲珑剔透的她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些年是有多么缺爱却又不敢接受外界的好意。
另一边,愉欣宫内,李少潇和李菡霜自然也得到了余晚回来的消息。
虽然余晚消失的消息被封锁,但毕竟李少潇经手了此事,自然瞒不过愉欣宫,也就是愉贵妃宫内的这些人。
李菡霜有个秘密,其实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实,那就是她自小就一直迷恋魏家少将军,也就是魏奕。
这事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知道,虽然没有摆到明面上,但是很多人都心中默认李菡霜一直倾心魏奕一事。
小时候便总缠着魏奕,再稍大些后被愉贵妃和自家那个笑面虎皇兄一再警告过后,李菡霜才有所收敛。
李菡霜听到来报的人所说,余晚和魏奕受难,现下皇帝要给两人赐婚一事,立马就闲不住了。
先前她得知余晚被绑一事还有些唏嘘,毕竟是自己从小欺负到大的人,就突然消失了,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担忧的。
而如今,余晚回来,还带着和魏奕共患难,得赐婚的消息回来,这就是打她李菡霜的脸,这让李菡霜不禁又憎恨起来。
亏她先前还为余晚这死丫头担心,她就是诚心膈应自己的。
“不行,我不允许,余晚那死丫头怎么能配得上奕哥哥!”李菡霜带着一丝怒气,瞪着前来禀报的一个侍卫。
一旁的李少潇听后也眉头紧锁,但也还是出声呵斥她:“怎么胡说八道,再口无遮拦你就去母妃那里抄女德。”
李菡霜噘着嘴,眼神中还是愤愤不平,却也不敢顶撞自家亲皇兄。
李少潇自从知道余晚“被绑”去了哪里,就大概能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可事实出来,他还是有些不解,甚至,心底还有着一股不知名的愤怒。
从客观来讲,余晚未来的夫婿身份会是谁,其实他早就能猜得到,毕竟皇位上坐着的那位怎么想的,他其实再了解不过。
之前,明明是没什么感觉的,她的婚姻最后的作用只能是这个,这般美貌加上质子身份,以及这个名义上的郡主身份,即便不是魏家,也只能是另一个大家。
现在,怎么想到这件事,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不适,让他略显烦躁。
明明当初他听到皇后打探的时候她的回应是对魏奕无意,可她去西北,去见魏奕也确实是她有意为之的,他真的看不懂余晚这个人了。
李少潇微微闭眼,敛去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再睁眼,又恢复了往日笑不达眼底的表面。
“长乐,此事还没有定断,无论如何,你都不许再议论此事了,父皇自有决策,你我都不许多嘴。”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