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杨玄的讲述, 谭慈眼睛微闪,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你师父将这个任务交给你, 你确实可以去接触一下,当然, 最重要的是,借机找到和那位有关系的弟子。”
杨玄没有接话,只是看着谭慈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
见他没有回答,杨玄继续说道:“我们是盟友,你若是有什么计划,不要瞒着我。”
谭慈摇摇头, 神色忽然有些复杂,“没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我儿子。”
“或许……我该让他知道一部分真相了。”
“顺便来帮帮我,未来修真界的中心便是圣地了, 我们也要提早做打算。”
……
强撑着走出店铺的门,直到走出威压范围后,牧蝉玉才长出一口气,抖了抖酸软的腿,心中腹诽道:“这天下知好大的手笔,居然由大乘期修士担任分店的掌柜。”
“只是交易而已, 难不成以为我天衍剑宗会强抢吗?”
抱怨两句缓了缓刚刚被威压吓到的心情后, 牧蝉玉一边朝洞府方向走去, 一边暗自思索, 天下知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决定, 况且, 即使是为了交易的安全, 也不至于一开店便来向我们立威,而且那位睿智的天下知首领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等等,他脚步一顿,神情若有所思,或许……真与那位首领有关?
是为了给予那位亲近子弟便利?
“牧师兄。”
一道清冷中带着点欣喜的女声将牧蝉玉从沉思中唤醒,他抬头望去,随后露出一个有些惊喜的微笑,“秦师妹。”
“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秦子衿沉默片刻,最终沉沉地叹了口气,“来找你避一避。”
“小师叔也太能打击人了……而且,最可怕的是,每次打击完我后,小师叔总能摆出一副既纯善又认真地模样说,‘我只有一点天赋’,‘我现在还是太弱了’,‘果然我在练剑上有点天赋但不多’……”秦子衿绘声绘色地学着荀渊的语气,满脸无奈,说到最后还忍不住吐槽道:“十天就将我研究了数十年的剑招学会了,这还叫有点天赋但不多?!”
“小师叔可真是腹黑,他果然还在记我上次不小心伤到他的仇……而且,之前的我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巴巴地凑上去教人家剑招。”
“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一向寡言冷清的秦子衿都在滔滔不绝地吐槽,听得牧蝉玉眉眼微弯,看来秦师妹这段时间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啊……
“……不过秦师妹,你有一点说错了。”
“什么?”
牧蝉玉一脸认真地说道:“也许小师叔说得没错,比起谋算和功法改良,他在剑道上的天赋确实不算出挑。”
秦子衿面无表情地看着牧蝉玉,“你把不提修为单论剑术,现在就可以按着我猛锤的剑道天赋叫做不太出挑?!”
特殊的剑气锋芒已经指向了他的全身,甚至还特地封锁了他的全部逃跑路线,刚要侃侃而谈的牧蝉玉抿抿唇,咽了咽口水,立刻从心地改口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这样的剑道天赋绝对是万中无一。”
为了论证自己的合理性,牧蝉玉还讲起了余师叔祖曾经和自己说过的小师叔和他学剑时发生的事情,以及一年前,天衍剑宗被八宗围攻时,擂台上小师叔那惊人的一剑。
“……仅是一剑?!”秦子衿有些失神,低声呢喃,随后自嘲地笑笑,“曾经很多人都成就了我的天才之名,如今我也成了那些人中的一个。”
牧蝉玉也有些感慨,看着秦子衿脸上的失意迟疑了片刻后,说道:“你要学会习惯。”
秦子衿:?
“我以为你会安慰我?”
牧蝉玉轻笑一声,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谁能看透小师叔的全部呢?这些仅仅只是他表现出来的,地上的树木高大挺拔,可比那更伟大更壮观的,是地下的根系。”
秦子衿没有说话,只是强压下内心的震撼,转移了话题,“对了,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
牧蝉玉也没有继续,总要给秦师妹接受的时间,只是顺口回道:“来采购物资。”
“可是弟子们的基本用度不是已经算好了吗?还有缺漏?”
“不是弟子们的物资。”说到这,牧蝉玉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狐疑,“说来也怪,最近陆陆续续有修士要来拜访天衍剑宗,先是玄元宗,后来其他七宗也都来了……”
“总觉得有古怪。”
可是,魔修当前,八宗应该不至于对队友下手吧?
……
新装修好的店铺窗明几净,柜台前,一位老者面容和善,胡须泛白,垂眸在面前的算盘上不停拨弄着,时不时还提笔在一旁的白纸上写着什么。
角落处,两个穿着侍从服饰,神情无奈的青年正低声交谈着,“师父还真的在做这些凡俗掌柜的活计啊?”
“……我们两个不也是在做小厮的工作?”
最先开启话头的青年长叹一口气,“我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情。”
另一位青年摊了摊手,“谁不是呢?可这是师父的命令……”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