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盯着他看了几秒, 也没有看出来。
是啊,竹井泽一没有必要离开,他原本想要离开是因为觉得琴酒不爱他, 但是现在琴酒已经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想要他留下, 说要他们永远在一起。他最大的渴望得以实现,确实没有理由离开。
但是竹井泽一没有忘记组织。他眯着眼睛, 琴酒在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逐渐从黑色变回白色的头发,像在摸自己家养的宠物。
这几分钟的和谐就像一切回到了最开始。
但敲门声破坏了气氛。
琴酒不悦地皱眉, 想到应该是来给竹井泽一检查身体的人,压下脾气,准备去开门。
竹井泽一拽住了他,胡乱拎起一件衣服塞给他:“你把衣服穿好再出去。”
“穿不下,这是你的。”琴酒把那件衣服扔到他身上, 走进浴室拿出浴袍,潦草地穿上, 然后盯着竹井泽一把衣服穿戴整齐, 才走去开门。
竹井泽一看着琴酒松松垮垮披着的浴袍,想要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 他在心里反复安抚自己,压下给琴酒裹上整个被子让他严严实实地出去的欲/望。
要克制。他对自己说,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想要去控制一切, 他不应该像深渊伸出的藤蔓一般死死缠着琴酒,还试图把他拖下去。
琴酒打开门, 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走了进来。
不管是谁进来, 看见房间里的乱七八糟也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那人聪明地什么也没说,目不斜视,盯着笔和纸,问竹井泽一问题,一边专心地记在本子上。
琴酒原本是在旁边盯着看的,但是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他看了眼手机,是那一位叫他过去。
伏特加把衣服送了过来,琴酒整整齐齐地把衣服穿好,房间里只有他们俩。
竹井泽一盯着琴酒发呆,直到琴酒站到他面前才回过神来。
“我离开一段时间。”琴酒说。
竹井泽一乖巧老实地点点头。
琴酒盯着他,竹井泽一的表情和举动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的直觉让他觉得哪里不对,他捏着竹井泽一的下巴,亲吻他,然后凶狠地警告:“如果我回来没有在这里看到你,你就完蛋了。”
竹井泽一抿了抿唇,问:“你要去哪?是组织的事吗?”
琴酒没有否认,但看到竹井泽一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惊慌的时候,还是耐着性子说:“不会有事。”
他松开手,准备离开,却被竹井泽一拽住了衣角。
竹井泽一抬头问:“阿阵,你能不能……离开组织?”
他急切地说:“我不想你待在组织,组织……组织太危险了,如果组织知道我在你这里的话,你会被怀疑的。”
琴酒把自己的衣角从竹井泽一手里抽出,不疾不徐地问:“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竹井泽一移开视线,小声说:“不……不是。”
他又想要控制我。琴酒很清楚竹井泽一在想什么。
就像自己控制不住想去占有,竹井泽一则是不管有没有恢复记忆都会想去控制。
或许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或许是因为真的在担心,又或许只是因为本能。
琴酒揉了揉他的头发,和手上温和的动作完全不符的是嘴里的话:“不能。”
在这个时候离开组织未免过于半途而废了。他已经解决了朗姆,接下来只需要解决那一位,组织就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他为什么要离开组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琴酒冷淡地说,“不要插手,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敢离开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他的手落在竹井泽一的脖子上,在那个纹身上摩擦,冷酷地说:“我会把你抓到,带上项圈。”
手往下移动按在心脏上,琴酒的声音还在继续:“然后用鞭子抽你,我清楚你哪里最怕疼。”
手继续往下。
“还要束缚你,在这里也带上环,让你知道你是谁的人。”
琴酒不轻不重地点了两下,最后手落在脚踝:“在这里铐上锁链,不管你走到哪,都会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
竹井泽一的身体在他的手下轻颤,嘴唇哆嗦,张嘴唤他:“阿阵……”
“我不会一直关着你。”琴酒抓着他的手把玩,漫不经心地说,“我会让你出去,让你去和你的那些朋友见面。你那些朋友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吗?”
竹井泽一张嘴出声的时候,惊讶自己的声音居然这么干涩,他壮着胆子,压着狂跳的心脏问:“什么关系?你……你是我的……”
琴酒低笑一声,也不惊讶他把重点放在这里,他注视着竹井泽一,回答:“主人、情人,还是你最想要的——男朋友、伴侣?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竹井泽一在恢复记忆后,眼睛的颜色似乎也发生了变化,清澈见底的红眸不带任何阴霾,里面的想法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琴酒面前。
此时那双眼睛里是几乎要涌出的眼泪和爱意,竹井泽一结结巴巴地叫他:“阿阵、阿阵。”
他像小狗一样冲进琴酒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他无比坚定慎重地承诺:“我不会离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