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贼船就来不及下了。
无论是负责人还是他的下属都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大厦里容纳着多个公司或商铺，理论上并没有绝对的下班时间。个别公司有员工加班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有通宵的，直接跟夜班保安打个招呼把自己锁进去。
这样充满社畜味的情况虽然很惨，但似乎也很正常。
“这样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此刻四个外来者躲在楼梯间，小姑娘试探着提出自己的疑问。
韩圣谦点头，应了一句：“是啊。”但手上没停，还在操作电脑。
这一听就很敷衍。
“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小姑娘紧张地搓了搓手。
身为非战斗人士，还看了那么奇怪的东西，她是真的很慌。
许芝云看着韩圣谦的屏幕，发觉他在追溯监控留存期间曾经在楼里过夜的人。
“你怀疑还有其他在楼里失踪的人？或者，认为曾在楼里安全过夜的人中有可疑的对象？”
韩圣谦却叹了口气，“我在思考，这世上是否真有超自然的存在。”
许芝云一脸“你吃错药了吗”的表情看着他。
迎着许芝云的目光，韩圣谦恶意卖萌地眨巴眨巴眼睛，“我只是说一种假设。或许这世上真有一种曾经被命名为鬼的存在，以特殊的能量场存活。”
当他开始讲鬼话，就会扯出些让人听着不明觉厉的理论来。
许芝云已经有了这种觉悟，负责人也是人精，只有小姑娘困惑又惊讶地想了想嘴巴：“好像有些道理。鬼说不定只是一种我们缺乏理解的物质。”
韩圣谦点点头，“所以我在考虑是不是真的有鬼。”
负责人拉了自家下属一把，“别听他胡扯。”
作为星际办事处的负责人，他对星际人的文化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他们早已远离了泛鬼神论的时代，没有对神的信仰，没有对鬼的畏惧。
韩圣谦说出这种话，不能说全是假的，但也可信度不高。大抵就算鬼出现在他面前，他也只想研究一下其中原理，甚至还想用精神力试探一下是否能在同一纬度产生交互。
许芝云摘掉翻译器问他：“这边有什么发现？”
“监控看到的改造体已经超出了平兰星目前的科技水平。强行拼出那种怪物不难，但以平兰星的水准很难做到完整、有效的神经连接，更别提超出寻常人行动速度的爬行。”
韩圣谦也关掉翻译器，用星际通用语回答。
负责人只能听懂其中几个熟悉的词汇，比如“平兰星”“科技水平”这样他曾经留意过发音的名词。
这并不能让他串联出两个人当面说“悄悄话”是为了交流什么，未知太多，用大量猜测去填补很容易产生误会。
负责人板着脸，只当一个字都听不懂。
对于这种解释，许芝云接受良好：“所以，这是一个非法入境搞人体实验的组织或个人？”
韩圣谦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种看起来猎奇又恶心的实验产物有些熟悉，可惜这里连不上星网，不能检索一下。”
“当然了，世界这么大，变态特别多，很难说是不是我隐约见过的。或许只是变态的脑回路有那么一个时刻很接近。”
许芝云点点头，“这种程度好像也不是特别隐秘吧，为什么捂着不说？”
韩圣谦摸了摸下巴，“你不觉得这样特别神秘，气氛特别足吗？”
许芝云很想拍他一巴掌，这追求的是哪门子的气氛！
真想把这种家伙送去跟他口中的变态近距离接触一下。
“出来玩嘛，气氛也很重要。阿云对这些有点神秘的、诡异的东西也不是全无反应，这种氛围还是有意义的。”韩圣谦老神在在。
许芝云嘴角抽搐，“被你这么一说就没有了。”
韩圣谦呆滞了一瞬，“诶？是吗？”很快又打起精神来，“没关系的，我很快就能帮你重新回到这样的氛围！”
虽然很想说“人干事”，许芝云最终还是忍住了。
韩圣谦才不会被一句“人干事”打倒，他只会全当鼓励来听，然后变本加厉地作妖。
黑夜彻底降临，韩圣谦收起了电脑。
负责人看着他十分自如地从压缩空间里拖出体积不小的箱子，把电脑塞进夹层里再把箱子收进压缩按钮，终于对这些非法入境的“外星人”携带杀伤力巨大的武器的方式有了新的认知。
而小姑娘则是有些兴奋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原来电影里描述的空间技术真的存在！”
“唔，存放无生命物体的空间技术早就成熟了。”韩圣谦挠挠头，“但这项技术不能引入平兰星。”
负责人颔首，“会陡然增加的管理难度，并且短期内难以解决，这段时间足以引发巨大的灾难。”
小姑娘冷静了一下，也明白负责人和韩圣谦考虑到的问题。
“哎，我就是羡慕一下。”她叹了口气。
许芝云倒是很能理解她的想法——自己当初也是被震惊过的。于是递出邀请：“有兴趣的话，可以申请签证来封阳星玩。”
“可以吗？”小姑娘有了兴致，“我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