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都被绑缚着,一动不能动。
对方用的并非绳子,而是金属镣铐。
韩圣谦折腾了许久,极为安静的室内突然传出了开锁的“咔哒”一声。
先是手铐,接着是脚镣。
许芝云有些意外,“虽然是用钥匙开的锁,但也不该这么容易……”
韩圣谦顺着声音摸过去。
许芝云一惊:“你往哪摸呢!”
韩圣谦委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又看不到。”
许芝云深吸一口气:“你先给我解开!”
从大腿一路摸到脚踝,韩圣谦准备先开脚上的锁链。
一边摸索着一边感慨:“我都没给你上过这么有趣的道具,居然就被抢先了。”
明明是危急的环境,偏偏这家伙还有闲心说出这种不正经的话来。
许芝云想抽他。
锁开的“咔哒”声此刻听起来格外动听,许芝云催促道:“快点,少说点废话。”
韩圣谦不服气:“哪里是废话呢,这不都是对许总的爱嘛。”
说到这里,许芝云沉默了,韩圣谦却偏要问:“这时候你不该说那句话了吗?”
“什么话?”
“就是那句:说什么爱,你明明是馋我的身子,你下贱!”
韩圣谦说得声情并茂,可惜黑暗中看不见表情,只有代入感过分强烈的语气抑扬顿挫地在耳边回荡。
激情表演并不妨碍韩圣谦记得自己开锁的使命,摸到许芝云肩膀的手一路滑到手腕,摸索着锁孔的位置。
许芝云被他暧昧地摸了手臂,更想打人了。
好在韩圣谦开锁的手法愈发熟练,很快解放了许芝云被迫固定在身后的手臂,同时塞过去一支营养液:“刚才我爬过来的时候摸到的。”
许芝云犹豫了一下,韩圣谦恍然大悟:“要不要我先尝一口,确认没有问题再给你?”
许芝云冷着脸拒绝:“用不着。要想做什么他们大可以直接动手,没必要这样迂回地下毒。”
“是是是。”韩圣谦笑嘻嘻地喝掉营养液,“等下是不是要骗他们开门然后趁机跑出去?”
“就说我们要上厕所之类的?”
房间的角落里骤然响起了合成的电子音:“两位的对话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奉劝两位还是不用白费力气了。”
“原来你们听得见啊。”韩圣谦语气中的惊讶十分浮夸,“那许总可以直接跟你们谈谈了吧?”
对面陷入了沉默。
有那么一瞬间,许芝云由衷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欣慰来——这家伙的嘲讽终于有其他人懂了。
韩圣谦能平安长大没被打死真该感谢法治社会。
尴尬的沉默最终结束于许芝云。
“诸位是我哪一位兄弟姐妹请来的?”
他的措辞颇为客气,充满了人在屋檐下的自知之明。
韩圣谦浮夸的“哇呜”一声,“许总,您家里这么刺激的吗?”
许芝云冷笑一声,“混账老爹造的孽罢了。”
有钱男人在外面有几个私生子真是太常见了,许芝云连槽都懒得吐。
“许总既然心中有数,为何不猜猜是谁想要你的命?”
“真想要我的命何必让我活到现在?”
对方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是因为被说中了而哑口无言,还是终于发现了这个盲点而正在自省。
“所以我猜,应该是有谁希望我活着回去,并且和另外的兄弟姐妹斗起来。”
许芝云说起兄弟姐妹这个词的时候轻飘飘的,又带着些嘲讽。
韩圣谦笑眯眯地望着发出声音的方向。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韩圣谦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神态表情。
那种期待又欣赏的炙热眼神落在许芝云身上。
夜视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这一画面。
另一边,守着屏幕的人微微皱眉,“这人的底气从哪来?”
身后的女同事看了两眼,“这是爱啊。”
“这个人虽然长得有点凶,但他恋爱脑诶!”
无语地看了一眼女同事,男人皱起眉看了半晌,原本不屑一顾的想法被那句“这是爱啊”覆盖,竟像是被洗脑一般赞同了起来。
谈判以沉默收尾,许芝云对自己的判断有些信心,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韩圣谦突然大声问:“能让我出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吗?”
“然后你就要趁机挟持我们的同伴伺机逃跑了?”
韩圣谦后悔了,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只等着什么时候有人来救了。
“许总,”韩圣谦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委屈,“怎么还没有人来救你呢?我替你委屈。”
许芝云:好想给他一拳。
韩圣谦双手合十,“祈祷这世上有人爱许芝云像爱自己的生命,能够及时发现他遇上的危险。”
槽多无口,许芝云很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不知过了多久,严严实实的门再次从外面打开。
外面的光照进来,两人都下意识地遮住眼睛。适应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