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饭菜,卫孟喜抽空问。
“不辣。”张家也是石兰人,无辣不欢的,虎蛋也摇头,一张小嘴巴辣得红艳艳的,比小女孩还好看。
“那就是热了。”卫孟喜看了看俩孩子的手,通红通红的,小鱼际的皲裂口子露出里头鲜红的肉。
“晚上我在院里吹三声口哨,你们要是手头不忙,就悄悄过来我家,我有任务。”
这种特务式的接头暗号,可把兄弟俩兴奋坏了,“行,阿姨。”
吃完,卫孟喜看着他们的意犹未尽,又给加了半碗,“把嘴巴擦干净。”
狗蛋听话听音,再三保证,“阿姨放心吧,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万一继母觉着阿姨给他们饭吃是想骗他们干苦力呢?
他虽然还不是很懂大人的微妙关系,但他知道继母的脑回路,如果他们帮卫阿姨干活,那就没力气干家里的活,继母可不就“吃亏”了吗?到时候骂他们事小,连累卫阿姨被误会就不好了。
要是卫孟喜听见这孩子的心声,估计能惊讶得跳起来,思虑周到,思维缜密。
天冷,出来买饭的人也稀稀落落的,卖了快一个小时才卖完。她推着车子到家,发现孩子们咋就自己吃上热饭热菜呢?
小呦呦领着红烧肉蹲厨房里,第一个冲上来,嘴里说“姐姐”,手指着煤炉子,急得嘴里冒泡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告状?
卫孟喜一愣,这孩子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急成这样,“不急不急,好好跟妈妈说咋啦。”
卫红根花却得意洋洋,挺着小胸膛,“我们自己热哒!”
天冷,厨房的小煤炉是烧着的,只是盖上了盖子,只需要拧开盖子通一下,火就能旺起来。而平时妈妈给他们热饭都是把搪瓷盆放炉子上,一会儿“咕嘟咕嘟”冒泡就表示热好了,而她们只需要用毛巾垫着端下来就可以吃了。
卫孟喜平时干厨房的活都会让他们离远些,因为有很多不确定的危险因素,他们还没到学做饭的年纪,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危险。
可是,孩子也是会模仿大人的。
本来嗷嗷待哺的娃,忽然悄无声息的,就能生活自理了,她是又喜又惊。“你们还太小,不能玩火,万一烫到手怎么办?”
小呦呦胀鼓鼓的嘴巴终于扁下去,小手一背,“嗯嗯”点头。原来她要告的状就是大姐三姐玩火啊。
“才不会呢。”卫红上次当着全班同学讲的故事,就是她帮妈妈做饭,甭管有没有干过,反正讲出来连老师都信了。
卫孟喜板起脸,“这些通红的煤块要是烫到手烫到脚怎么办?以后还怎么穿漂亮的裙子?煤星子飞溅到眼睛里怎么办?”
姐俩一听,好像真的是,那样眼睛会瞎的,啥也看不见哦。
“还有你们,卫东卫国,我说过不能玩火,你们怎么能看着姐姐玩火不制止?还能吃得心安理得?万一她们被烫伤了怎么办?”
哥俩赶紧放下碗筷,不出声了。在孩子的意识里,每天看着大人做同一件事,看得多了他们会觉着非常简单,好像有手就会,也压根意识不到这个行为背后的危险性。
“知道肚子饿了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吗?”
“找妈妈。”异口同声。
“对,下不为例,要是再让我发现一次,打不烂你们屁股。”
孩子们龇牙咧嘴的笑,真是一群小二皮脸!
不过,这一次“玩火”风波里,最值得奖励的就是呦呦,“好闺女,就你把妈妈的话放心上,不像哥哥姐姐,没长耳朵。”
***
晚上,卫孟喜倒是吹了三声口哨,但狗蛋虎蛋没过来,因为没多久隔壁就传来噼里啪啦,甩锅摔碗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爹喊娘,“哎哟哎哟”的呻.吟声。
李秀珍再怎么小心眼会算计,那也是个瘦瘦小小的女人,男人打女人就不是啥好东西。人都会下意识的同情弱者,卫孟喜也不能免俗。
她正准备过去劝两句,忽然又传来男人的哀嚎,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呻.吟不断。
这是……互殴?
而且,听声音是女打男更狠一点儿?
好嘛,卫孟喜觉着,自己还是好好吃瓜吧。不仅她吃瓜,五个崽也不嫌冷,直接搬小板凳,坐墙根角猫着呢。
这场互殴的导火索是,张毅下班没第一时间回家,而是跟办公室一女同事去了一趟人家里,据说是帮忙换灯泡,但李秀珍不信,追着质问并辱骂了几句,一言不合就干上了。
也不好判断是谁先动手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双方损伤惨重。一连五天李秀珍都没去卖包子,一个星期后卫孟喜遇见她的时候,眼圈还青着呢。
至于张毅那边,则是当天夜里就送矿医院去了,听说住了一个礼拜的院。
这……卫孟喜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只是心疼那些摔坏的锅碗瓢盆,以及三个被吓坏的孩子。
她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呢?原来是李茉莉来找她,给四个孩子每人送了一本连环画,顺便也来找张毅核对上次的稿子,去他办公室找了好几次,同事都说他请假了。
这么矮的墙,卫孟喜想不听见他们说话都不行。
李茉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