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俯瞰到的整个宁城的夜景,歌手暗哑的声线和暧昧不明的灯光,喝惯了的莫吉托也显得不一样了起来。
露天的长桌坐满了人,气氛热烈。
这里是霍泠和好友经常光顾的一家露天花园酒吧,环境好,乐手不错,是个猎艳寻欢的好地方。
舞池里扭动着的男男女女,霍泠和三五好友坐在最角落的一桌,俊朗的面容隐没在绿植的阴影中,尽管光线不明,但他眉目深邃,气质出众,他进门起,打量他的视线就从四面粘粘过来。
闵言和一个高挑的金发碧眼美人加上了微信,喜滋滋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他年龄和霍泠一般大,但穿着骚包的真丝衬衣,露出大半白皙的胸膛,一副花花公子的不着调的样子。
刚走近,就看到霍泠正在被人搭讪。不过很可惜,那两个女生不符合霍泠的审美,只能铩羽而归。
霍泠身边的人起身,自觉给他让出位置。
这一桌虽然都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但只有他和今晚有手术还未赶到的陈闻时是霍泠的发小,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最为亲近,当先开口肆无忌惮地调侃。
“你好狠啊,又伤害了两位美女的心。”闵言摆弄着手机坐下。
霍泠挑了挑眉,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薄唇微启,淡淡吐出四个字,“有家室了。”
闻言,闵言和周围的人一起笑作一团,他轻笑一声,“可别用这个借口,你这结了婚的和我们这群人没结婚的又没什么区别,装什么大尾巴狼。”
众人都知道两人的婚姻起源于一杯下了料的酒,他这几年花边新闻不断,每每听他用结婚了当托词就觉得好笑。
不就是没看上嘛,霍大少眼光高着呢。
霍泠听了这话扯了扯嘴角不说话。
桌山有人说,“哎呀,不过说真的,当年我们都挺同情你的,现在看来你这婚也挺好的嘛。”
“那可不是,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当挡箭牌用用还挺好使。”
“也不光是挡箭牌,白总的工作能力多强啊,经手的项目哪个不是做的漂漂亮亮的。”另一人附和道。
“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在工作场合之外看到过白总,就连在酒吧那种地方,也都是在和人应酬,我真是头一次见一个女人这么热爱工作的。”
闵言也笑着打趣,“当年还以为人是看上你了,没想到还有我们霍少的魅力及不上的。”
霍泠刚结婚那阵,白落安的名字第一次在圈子里流传开来,不过那时候跟着的话大都很难听。
沉寂过后,再一次闻名是她手持君越十个点的股份出任副总一职,并作为宁城城东区域老旧城区改造项目第一负责人单挑这个被多家企业拒之门外的棘手项目。
这一类项目涉及面广,牵扯多,目前并没有太多成功的案例可以参考借鉴经验,白落安任职之后的第一把火,似乎烧成了宁城的笑话。
大家都想看她怎么下台。
背地里看热闹的人只多不少,但就在两年后,老旧城区改造之后突然因为网上吹起来一阵寻找童年时光系列的视频大火。
那个破旧不堪的地方成了新晋网红打卡地,直接盘活了附近三条商业街,直接间接经济效益数量可观。
一年了,这里仍然霸占网友最想出行地top榜榜首。
与此同时,白落安负责的的数个项目都得到了令人艳羡的回报,尽管现在仍然不齿她的手段,但嘴上仍会称呼一句白总。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明天会不会和她有合作,还是适当收敛些比较好。
至于心里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
“怎么?所有人都要喜欢霍少才行?”一道疏朗的笑声传来。
“陈医生你终于来了啊。”
“手术做完了?”
陈闻时答复着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话,缓步走来。今晚只是一台小手术,并不费神,他下了手术台就过来了。
他穿的白衬衣,领口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袖子挽到手臂处,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是与霍泠略带攻击性的相貌截然不同的相貌,眉目疏朗,面容温和,唇角带着天然能安抚人心的和煦的笑意。
早有人给他让了位置,他没客气,径直走到霍泠身侧入座。
“要一杯温水,谢谢。”他按下服务铃声,向服务员说道。
“每次来酒吧喝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癖。”闵言撇撇嘴。
“养身,不喝酒。”陈闻时温和地说。
闵言看了眼霍泠,“你们俩真是,借口都懒得找。”
“怎么了?”陈闻时问。
“刚刚有人和霍泠搭讪呢,他说他有家室了,你说好不好笑,谁管他啊?”闵言说。
陈闻时无奈道:“阿泠这样子,谁能管得了他,开口就被冻死了。”
“不过我说,你这结婚也好几年了,还是这样相处怎么行,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总归是一家人了。”
闵言摇摇头,无奈道:“你这劝得我脑子都懵,要不是霍老爷子一意孤行,非要她进门,阿泠哪能被她绑住啊。阿泠又不喜欢她,给她一个交代已经是不错了,还真和她做夫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