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普中将冷哼一声,那张冷峻的面孔上看不到一丝往日的随和豪爽“马尼·亚历山大-吉约姆·德·克莱蒙,你是不是觉得我马上就要离开巴黎前往洛林了?是不是觉得这最高指挥官的位子该轮到你来坐了?!”这一连串的问句让马尼少将的脸上不再保有一丝血色,他的声音开始发颤,甚至带着几分哭腔“我,我不敢,将军,您是知道我的,我怎么会”
“哼,你不敢?”菲利普中将重重地呼出一声鼻息,斜视着马尼少将怒喝道“你今天敢代我签署命令,明天是不是就敢饶过我调动军队了!”马尼少将的脸色一片煞白,他当然知道,擅自调动军队可是和谋逆的罪名等价的,尤其是在国王脚下的巴黎城防部队中。
一众军官皆是同情且疑惑地看着马尼少将,都不知道菲利普中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性情大变。
但是在当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冒着触怒菲利普中将的风险上前劝阻,毕竟从道理上来说这件事也确实是马尼少将理亏。
“你,还有你们!”菲利普中将将视线从马尼少将身上移开,转而扫视了整个大厅内的军官们,冷声训斥道“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一天穿着这身军装,我就还一天是你们的最高长官,倘若再有这种僭越到我头上的事发生,哼,到时不用麻烦军事法庭的那帮文官,我亲自来执行对你们的审判。”说罢,菲利普中将再度用食指狠狠地刺了一下马尼少将的心口,旋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
直到确认菲利普中将的脚步声消失在指挥所内,一众军官们才敢解除立正姿势,大口喘起气来。
这些闲散惯了的军官们几乎没有一个能正面抵御住雅克·菲利普中将施加的那强烈威压。
马尼少将更是如劫后余生一般瘫软在地,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样两眼无神,瞳孔之中久久都没有恢复焦距。
“老天吓死我了,我甚至有一瞬间会觉得菲利普中将要把我们全部处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菲利普中将平日里那么风趣随和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就”
“将军自己也说了,估计是他马上就要离开城防部队前往洛林担任总督,以为我们这些部下都敢骑到他头上了吧。”
“唉,这可真是误会我们了,马尼少将虽然做的也不对,但他肯定也没有僭越将军的意思啊。”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至少菲利普中将最后在任的这几周我们都还是安分些吧,谁要是真的再触怒了他就可以提前回家物色好主持葬礼的神父和墓地了。”离开指挥所后的雅克·菲利普中将脸色也缓缓恢复了平静,全然看不出来他刚刚在大厅内愤然怒斥了一众军官。
他以散步的步调慢走在波光粼粼的塞纳河畔,微微叹息之后自言自语道“这样一来,只要我不下令,城防部队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保持按兵不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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