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尔科内伯爵...”
路易国王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惊讶,而后便立刻被无边的愤怒所淹没了:
“黎塞留公爵的好孙子啊,是吧”
加布里埃尔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任凭路易国王的怒火继续燃烧。
而坐在一旁的杜巴利夫人此时已是完全的花容失色,脸色比抹了铅粉还要苍白,坐立不安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虽说杜巴利夫人对政治不感兴趣,但她也清楚黎塞留公爵对自己的重要性,以自己为首的贵族圈势力可都是黎塞留公爵在维持。
别看路易十五现在对杜巴利夫人是万千宠爱,但谁都知道这个六十五岁的老国王不会永远坐在那张御座上的。
如果黎塞留公爵出了什么闪失,那么杜巴利夫人可就没有丝毫退路了,一旦新的国王上台她就会立马遭到清算。
而在历史上也是如此,路易十六继位之后,本就对杜巴利夫人厌恶至极的玛丽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杜巴利夫人放逐到了修道院之中。
“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
路易十五一拳砸在身前的水晶茶几上震出一圈蛛网般的裂纹,咆孝着吼道:
“他在巴黎警察部队任职吗!”
“并没有,陛下,他没有任何职务。”加布里埃尔回答道。
路易十五听罢怒色顿时更盛,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有那他是怎么指挥警察部队的”
“这个...”
加布里埃尔露出一副为难之色,叹气说道:
“可能是黎塞留公爵和警察部队的人有交情吧,您知道的,黎塞留公爵与许多人都有交情。”
“黎塞留...”
听见自己这个老朋友的名字,路易十五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几分,狠声说道:
“他不应该对政治如此上心,我该怎么处置他呢...”
而加布里埃尔见路易国王开始冷静下来思考对黎塞留公爵的处置,立刻旁敲侧击地说道:
“咳咳,陛下,相较于对黎塞留公爵的处理,我认为您还是关注一下我们的外交局面比较好。那些小国使节们为这件事已经闹翻天了,而英国大使贝图拉男爵则是第一时间表示了对我们的谴责,污蔑我们是野蛮而愚蠢的国度;就连奥地利大使也表示了他们对我国外交政策的担忧。”
“什么可恶的英国老竟然...”
听闻被英国老羞辱的路易十五再次怒上心头,捏紧拳头大喊道:
“法尔科内伯爵简直让我们整个国家都为之受辱。来人!立刻让皇家卫队去把他抓过来!另外,把黎塞留公爵也请到凡尔赛来,我要见他一面。”
......
到了第二天的7月4日,巴黎警察部队入侵科西嘉大使馆的两天后。
这件骇人听闻的外交事件在路易十五的敕令之下才渐渐得到平息。
被视作主谋者的法尔科内伯爵昨天傍晚就在自家府邸中被全副武装的皇家卫队士兵控制,直接送进囚车中押送到凡尔赛等候审判。
而据黎塞留公爵府邸的仆人所说,他们亲眼看到伯爵大人像是一只发疯的猿猴一样抵抗抓捕,嘴里始终嘶喊着劳伦斯波拿巴的名字。
皇家卫队的士兵在体面地劝解无果之后便被迫使用了武力,使用钝器制服了法尔科内伯爵,最终将浑身淤青,只穿着半条套裤的伯爵扔进了囚车。
至于黎塞留公爵,路易十五对这位老朋友和老臣子还是相当尊重,敕令要求皇家卫队礼貌地将其请到凡尔赛来。
昨日傍晚,黎塞留公爵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袍,神情漠然地在皇家卫队士兵的簇拥下坐进了王室专用的马车,随着自己被囚禁的孙子一起前往了凡尔赛宫。
至于晚上国王与黎塞留公爵会面后谈了什么,就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秘闻了。
尽管没有多少人知道黎塞留公爵及其派系到底会下场如何,但巴黎的市民向来是热爱讨论这种政治问题。
在今日巴黎的咖啡厅里,随处可见讨论黎塞留公爵人群,任何一个关注政治局势的巴黎人都不可能不知道如此重磅的消息。
“嘿,老兄,你听说了吗这消息太劲爆了。”
一个普通的俱乐部内,一位小官员端着一大杯啤酒冲着一位商人说道。
商人不耐烦地点点头,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又是那个黎塞留公爵对吧我今天来的路上就知道这件事了,路上全是讨论这件事的。”
“哦,哈哈,这样啊。”小官员将啤酒放到吧台上,搓着手笑着说道:
“没想到像黎塞留公爵那样的人物也会有这一天啊。”
商人随口接话道:
“是啊,他的孙子更可怜,听说昨天在囚车里嘶嚎了一整路,最后声音都哑了。”
小官员兴致冲冲地说道:
“可不是嘛。不过要我说,这事可没那么简单,咱们部门里面都认为那个科西嘉总督和这件事脱不开干系。你想想,法尔科内伯爵一次被打成阉人,一次直接被国王下令监禁,背后都有那个波拿巴的影子。”
“嘶...还真是...”
商人琢磨了一番之后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