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厉成，小青，你们坐。”
欧振华的状态，和在不久前的生日宴上相比，不仅瘦了，声音也虚弱了些。
欧厉成和冷小青在他床前的两张凳子上分别坐下。
“孩子，以后，公司就真的要交给你们了，我想帮也帮不了了。”
“爸，你会没事的。”欧厉成握住欧振华的手。
冷小青鼻子发酸，“欧总，您吉人自有天相，现在医疗这么发达，很快就会康复的。公司离不开您的保驾护航。”
欧振华笑了，“小青就是会逗我开心。最近几年，有了小青的帮忙，我轻松了不少。”
“对不起，欧总，是我没照顾好您，没及早发现您身体上的问题。”冷小青眼睛一红，声音哽咽。
“傻孩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上次体检医生也没发现。这谁能想到呢？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病来了，就坦然接受，积极治疗。我没事，别难过。”
欧振华不愧在商海里沉浮打拼了几十年，身经百战，坚强果敢。得了绝症都能临危不乱，还开口安慰他人。
这样一来，冷小青反而不好意思了，她点点头。
“来，小青，把手给我。”
冷小青伸出胳膊，欧振华将她的手和欧厉成的手紧紧地叠在了一起。
“万一，我说万一，明天我在手术台上下不来，ZX就托付给你们了。你们携手，带领公司好好走下去。
记住，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赚了钱，不要忘记报效国家振兴中华，将慈善事业坚持做下去。”
说完，欧振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非常疲惫，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欧厉成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爸，别说了。放心，你会没事的，ZX也会越来越好。”
“欧总，没有万一，您只管好好配合医生，肯定不会有事。
您放心，我虽然不才，但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辅助欧总。”
“你们都是好孩子，你们能一起工作，我放心，也很欣慰。我多么希望……”
欧振华悠悠地说，眼神有些奇怪。
“您有什么愿望？”欧厉成和冷小青异口同声地问。
“有点强人所难。”欧振华摇摇头。
“我们一定尽量满足，您说。”
“这种事，还是要靠缘分。现在已经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了。”
欧厉成和冷小青瞬间明白了欧振华的意思。
欧厉成不经意地扫了冷小青一眼，发现后者的脸瞬间泛起了红晕。
“你们，彼此对对方有没有……”欧振华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们。
欧厉成和冷小青的视线，猛然撞到了一起，很快又分开了。
“爸，您操的心也太多了。现在，您什么都别想，只管听医生的话。”欧厉成淡淡地说。
冷小青脸上的红晕也缓缓散去，很快恢复了正常。
“唉，要是能看到你们走到一起，我死而无憾啊。
是我太贪心了，小青这么好的姑娘，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抢着追求呢，怎么轮得到厉成这个傻小子呢？”
冷小青被欧振华说得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
“欧总，您太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么好？我就是个普普通通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您可千万别将我和欧总相提并论，这不是辱没了他么？”
欧厉成微不可察地斜了她一眼，“冷助谦虚了，父亲说得对，是我配不上。”
傻子都听得出欧厉成话里的讽刺意味。
“没有没有，像欧总这样尊贵的人，是不容亵渎的。”冷小青神色淡然。
欧振华慈祥地看着他们。
“小青，你太谦虚了。我不会看错人的。这辈子，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会看人，才能将ZX从一个小作坊变成和城的龙头企业。
如果我不会看人，公司早就被各种勾心斗角坑蒙拐骗整垮了。”
欧振华说的，绝非虚言。
冷小青在ZX四年多，虽然也见过一些小矛盾，但从未出现过有些公司那种勾心斗角的歪风邪气。
公司从上到下，关系融洽，运转顺畅，齐心协力，乐在其中。员工都发自内心地认同并喜欢公司。
人家“上班如上坟”。而ZX的员工，上班像过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还有人夸张地说：我待公司如初恋，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冷小青每次听别人说到自己单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人际关系，就会庆幸自己进了一家环境这么友善和谐的公司。
欧振华见二人都不说话，虚弱地笑了。
“厉成，臭小子，你可要加把劲啊。如果有一天，真能如我所愿，家祭无忘告乃翁。”
冷小青羞得无所适从，慌忙将手从欧厉成的掌心抽了出来，站起身，打开了病房的门。
她手心手背全是汗，额头也有细微的汗珠，身上也黏兮兮的。
她看看手背的汗，愣了一下，欧厉成的手心，也湿透了？
苏贤柔和欧小欢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到门开了，走了进来。
“爸，您和厉成小青说什么呢？还背着我和妈，偏心。”
欧小欢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