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青不想继续掰扯，便闭上嘴巴，看着窗外。
这一片比较偏僻，行人稀少，路边是大片大片的树木和草坪。
能清晰地听到各种虫鸣，偶尔还有几声鸟叫，仿佛在开演奏会。
光线也不似繁华市区那般亮堂，路边的点点灯光和天上的点点星光，遥相辉映。
月亮高悬在天边，看上去，遥远而清冷。
突然，车里响起了《Take Me To Your Heart》，冷小青回了一下头。
“喜欢听就多听点，免得说我压榨你，连听歌的时间都没有。”
冷小青依然没有回应，又侧过头，靠在窗边。
一路上，都是这首歌，原来，欧厉成开了单曲循环。
进入市区后，顿时灯火通明，虽然已经很晚了，但仍旧车流滚滚。
忙了一天，冷小青有点困了，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我有这变化又如何……”
她吓得一激灵，坐直了身子，呆愣了几秒才彻底清醒过来。
看了一眼手机，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喂，哪位？”
“我。”
“您是？”
对方有点不耐烦了，“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冷小青吃了一惊，林深怎么有她号码？转念一想，肯定是黄小为给的。
再说，他林深若想要谁的号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哦，林总，请问什么事？”
欧厉成微微侧了一下头，瞟了冷小青一眼。
“我不打给你，你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冷小青一愣，“林总，我没您号码。再说，我们好像也没那么熟……”
“哼，想知道我号码还不容易？现在知道了，赶紧存下来听见没？”
“对不起，林总，我跟您说过，请不要再找我麻烦……”
“给你打个电话就是找麻烦了？”
冷小青突然听到“吱——”的刹车声，她上身往前猛地一倾，手机差点掉下去。
随即，手机被欧厉成抢走。
“姓林的，离我的人远点，如果再被我发现你骚扰她，别怪我不客气。”
冷小青措手不及，吓了一跳。侧头一看，欧厉成脸色铁青。
“呵呵，真有意思，你是她什么人？管得宽。一个老板而已，还能管员工交朋友不成？”
林深的讽刺，让欧厉成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冰冷。
“你问问她，到底我管不管得着？”欧厉成按了外放键。
“冷小姐，你老板是不是疯了？如果你被非法控制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去解救你。”
冷小青哭丧着脸，一个是和城阎王爷，一个是她老板，她谁都不敢得罪。
“告诉他。”欧厉成坚定地看着她。
被逼上梁山，冷小青突然灵机一动。
“林总，是这样的，我跟公司签了卖身契，不对，是签了合同的。我找公司借了一笔巨款，必须遵守相应的条款。所以，请您以后不要再为难我。”
欧厉成一听，歪着头瞪了冷小青一眼。这个疯子，在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狗屁霸王条款，还限制人身自由？你可以去告他丫的！要不要我帮你请律师？”
“不用不用，我是自愿的。”冷小青继续胡诌。
“说，借了多少？我替你出了，早日离开那个魔窟！别怕，有我罩着你。”林深豪气地说。
冷小青急得额头直冒汗，“不用不用，林总，不是您想的那样，公司对我很好。我挂了，晚安。”
她抱着电话，往椅背上一缩，喘着粗气。
“什么卖身契？我怎么不知道？嗯？”
欧厉成突然问，上身朝她这边倾了过来。
她感到周身布满了危险的气息。
欧厉成吸了吸鼻子，微不可察地笑了。她脸上，是他护肤品的味道。
“欧总，我瞎编的，这样才能让林深知难而退，不再骚扰我嘛。”
“但是，你败坏了公司的名声。该当何罪？”
冷小青索性破罐子破摔，“那您说，我该怎么办？我就一打工的，谁都不能得罪，你们逼死我算了。”
“你这张嘴，能不能说人话？什么死死死的。”
“事实就是，我们这种人的命，在你们面前，轻如蝼蚁，谁都能轻易拿捏。”
冷小青的声音越来越轻，流露出深深的失落和无力感。
这一天下来，她真是够够的了。这么晚了，还不能消停。
“过来。”欧厉成突然说。
“干嘛？”她警惕地问。
欧厉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他那边一拖，抬起胳膊用纸巾给她擦额上的汗。
她往后一缩。
“别动。既然签了卖身契，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
“都说了是瞎编的，以后不许再提。”
“那得看我心情。”
“哼，随便，您就自娱自乐吧。欧总，请您开车，谢谢。”
欧厉成没有动，反而慢悠悠地点燃一支烟，将他那边的窗户全部打开了。
他左手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