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着招牌卖狗肉呢!”什么清晰自然,什么一尘如洗,原来这小子是个喜爱真金白银的主。
“嗯,很有想法!”
“那是,也不看看这
是谁的院子。”
宋初忽然懂了秦维嘴里的抱怨了。要是自己有这么个孩子,恐怕……
“四少爷,老爷叫您去大堂呢?”小厮的声音隔老远传来,刺破空气,字字可闻,连喘息声都没有错过。
秦维脸上耷拉下去,恣意的笑也消失,苦着脸道,“我爹肯定又要骂我了。”
皇家教训儿子很少使用棍棒,皇帝一句重话,孩子可能都要紧着几日,胆子小的,恐怕还会去太医院瞧瞧御医。
所以现在这鸡飞狗跳的阵仗让素来见多识广的宇文乾也有些愕然。
几根色彩艳丽的羽毛飘直皂色的鞋面上,宇文乾看看鞋面,又瞧瞧上蹿下跳宛如灵活猴子的秦维,失笑。
一个高大的中年人气喘吁吁的蹬住脚步,杵着鸡毛掸子,深深吸两口气,抬头,眼角有些细纹的眼睛陡然一亮,身子猛的站直,和儿子斗智斗勇间发丝凌乱的搭在前头,不着痕迹的摆弄整齐,开口已是温润,“想必这是小维说的救命恩人吧!”真是气度不凡,不怒自威,怎么瞧都不似商贾之流。暗自骂了声自家儿子,居然不告诉一声,刚刚那粗俗的模样肯定被人瞧见了,也不知作何想法。
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宇文乾和宋初已是见怪不怪,权当没看见,开口时已是一派淡然,“出门在外,难免意外,不足挂齿,倒是叨扰了。”
有理温和,看来教养不俗,又是从京城而来,的确是有本事的人。
“哪里,哪里,”回头瞪了眼躲得老远的秦维,教训道,“还不快滚过来。”转头面向宇文乾时,又是一副面孔,“屋子已经给两位收拾好了,当做自己家,无需客气,这小子能留下条命,真是多谢了。”近五十的年纪,头发花白,看上去圆滑事故,对着儿
子倒是拳拳赤诚之心,对两人颇为感激。
“一路奔波,不妨梳洗歇息一番。”秦家老爹建议道,自有婢女引人而去。
宇文乾道谢,随着人走去,府里绿色浓郁,怪石嶙峋,到得一处名为芷汀的院落,婢女推门,请二人进去。
院子不大,不过两进,却极为雅致古朴,宋初满意,银杏德全收拾东西自是不提。又有婢女送上热茶点心瓜果,好生客气。
那面秦晖朝小儿子招招手,再次细细过问了遍事情原委,听罢,沉下脸来,“真是个老匹夫,”怕儿子冲动之下又惹祸端,严厉斥道,“此事不过我们父子关起门来猜测,不要又去惹事,为父自会处置。至于那些为你丧命的家丁仆人,就按你说得办,该给银子的给,该赔礼的赔。我秦家虽未商贾,可祖上也是读过书做过官的,万万不能辱没了祖宗的风骨。”
“是,爹爹。”
听到这声久违的称呼,秦晖混沌的目光充满怜爱,叹口气,又想到那衣着不凡的两人,“那两人不似常人,通身气度端正,应该不是歪门邪道,你这几日先且随他们玩耍,探探背景家世……”说到一半,声音渐小,朗声一笑,几分豁达,“罢了,你且陪着吧!若他们的生意能想帮的,便帮帮,也不枉救你的恩情。”
秦维眉眼都弯了几分,乖乖答是。
毕竟担心儿子,又多嘱咐,“又外人在府里,称呼上还是主意着点儿。”为不可查的失落。
秦维瘪瘪嘴,心头不爽,点头应是。
喝了盏茶,不见老爹吩咐,说了几句贴心话告退。秦晖看着儿子越发高挑的背影,胸中有些发闷。对自己的一些决定产生了怀疑,小儿子不是读书的料,如此逼他,甚至连叫声爹爹都要掩人耳目,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