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大笑一声,看向宇文厉的目光中也透着几分不善:“一向听说二皇弟剑术学得一等一的好,不如今天就让我们长长见识如何?”
宇文厉平时最是温和翩翩公子模样,今日尽管再掩饰也难免笑得有几分僵硬:“大哥过誉了,今日乃是各位大臣齐聚之时,文臣武将不知有多少,哪里轮得到我班门弄斧?”
太子闻言不悦,“那就是说,二皇弟不肯给我做哥哥的这个面子罗。”
“太子殿下此言言重了。我只是觉得剑术不精,不敢献丑而已,别无他意。”宇文厉连忙解释道,脸上温文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诚恳。
宇文乾脸上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笑意,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皇后的长指甲上涂着红红的蔻丹,轻轻地敲了敲华美的椅子表面,声音轻不可闻。
“既是厉儿羞涩,那便罢了。只是终要有个舞剑的,不知在座的可有自告奋勇,愿意试试的?”皇后开口道。
武将吴江上前一步,沉声道:“启禀皇后,微臣愿意试试。”
皇后脸上浮起一丝笑容,点了点头示意二人开始。
冷凌冽的琴声果然不同凡响,闻声只觉像是整个人飘到了战场上一般,刀剑无情,一个个战士纷纷倒下,化成了一堆白骨,只剩下悲壮的乐声在天地之间回荡。吴江剑术使得极好,轻轻挽出的剑花更是让人看的目不暇接。
冷凌冽的乐声停了半晌,众人方才从身临其境的战场中清醒回来,不由得感慨万分,一些经历过战争的武将甚至已经开始偷偷哭泣起来。
“今日本是众位齐聚的大好日子,本不该教诸位伤心落泪。”皇后缓缓说道,“只是昨日有人闯进军机处,拿了我宇文王朝的军事
战略图,此人武功极高,竟无人拦住。”眼见台下的各个大臣都开始慌乱地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今日请了大家来并无他意,也没有怀疑诸位的意思。诸位皆是我宇文王朝的肱骨之臣,我又怎会怀疑?不过是通知大家这件事情罢了。”
已经有老臣站起来开始弹劾自己心中可能会偷盗军机处文件的大臣。皇后心中带着一丝不屑,美丽的脸庞上却只是淡淡的笑意:“如果诸位有确凿证据,请一定要告知陛下。我只是一介女流,不便听政,还请大家谨言慎行。”
太子冷哼一声没说话。
宇文厉听完自己身边一个老臣的清白证明,微笑着道:“方兄不必担心,只要没做皇上便定不会冤屈于大家。”
太子猛地回头看向宇文厉,“若是有人偷了呢?”
“父皇一向英明,关于这件事也会赏罚分明的。”宇文厉心中恐惧万分,脸上却还是淡淡的说道。
“听说五弟今日有东西玩给大家看,不知是何物?”宇文乾将太子和宇文厉的争斗看在眼里,暗叹太子蠢笨,恐不堪大任,装作无意地转了话题道。
“就是此物。”宇文瑞举起一个木头人儿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洋洋得意的笑容,“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和工匠们一起做的,准备待会儿献给父皇呢。”
皇后饶有兴致地坐直了身子,“哦,是什么东西?”
“是一木人,能够上战场杀敌。”宇文瑞恭恭敬敬地说道,引得周围一阵惊呼。
“木人?木人要如何杀敌?”吴江惊愕地站了起来,目光里带着一丝怀疑:“五殿下没有上过战场,自然不知战场是如何残酷血腥。这样的木人到了战场上也只有挨打的份吧。”
吴江是武将,倒不
觉得自己的话略微粗糙了些。宇文瑞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将军请看。”
那木人竟随着宇文瑞的一个手势自己动了起来,举着一把木剑倒也挥舞得真像那么回事,将普通将士的武艺模仿了个十乘十。
“五殿下学富五车,此木人儿更是精巧至极。但即便如此,木人儿也是一砍就烂的,怎么能真正上场杀敌?”吴江对宇文瑞表示了佩服,但仍有重重的疑惑。
“借你的刀一用。”宇文瑞随手招了招皇后身边的侍卫。那侍卫看皇后一眼,皇后面无表情地朝着他点了点头,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刀送来。
“当啷!”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锋利的佩刀砍在那木人身上,竟然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木人迅速地回身和那刀过了几招,竟然不是一般的迅速。
“这……”
众人不禁瞠目结舌,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吴江的反应最为激烈,吃惊地睁大眼睛说了一堆赞美的话。
“诸位过奖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这层木头中间插入了一层精铁罢了,平常是看不出的。”宇文瑞笑眯眯地说道。
不务正业。
宇文厉表面温文尔雅地坐在那里,心中却冷笑一声,同样都是母妃去了的皇子,这宇文瑞却如此不知上进,没日只知道倒腾破木头,等到太子登基以后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且不要说宇文鸠和他母妃每日野心勃勃,就连一脸无害虚弱地坐在那里的宇文乾,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宇文瑞一向心思简单,且极其喜欢倒腾机关之类,因而从未参与过皇子之间的争斗。皇上一向喜他心思单纯又懂得孝顺,常常将其招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