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方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有人爬上了床，她伸出手打开床头的台灯，一个小脑袋从她的被窝里伸了出来。
“晓曦，你怎么跑妈妈床上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茹揉了揉眼睛，她回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感到寂寞的她没有吃饭就洗漱上床躺在床上刷着手机，没多久就睡着了。
女儿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完全没有听到，方茹拿起放在枕头旁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才九点，她爬起来坐好，把顾晓曦一把搂了过来。
“吃饭了吗？宝贝！”
“吃过了，妈妈，您不舒服吗？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嗯……妈妈刚才淋了点雨，吃了感冒药，躺在床上没事做就睡了，不过我的宝贝回来了，妈妈马上就起来。对了，你一个人？爸爸呢？”
“爸爸……他送我和阿姨回来就又离开了。”
“……哦，没事，他忙他的！对了，你今天在奶奶家玩得开心吗？奶奶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方茹不想女儿因为顾枫的事有情绪，现在是一天也不愿意在家里住了。
“妈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顾晓曦突然从她怀里坐起来直视着她，很严肃地问道。
“你说，有什么事？妈妈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妈妈，你……们又有小宝宝了吗？我有弟弟了吗？”
“什么呀！傻孩子，妈妈什么时候有小宝宝了，你不就是妈妈的小宝宝吗？”
“不是，我是说，我是您的宝宝，但您就只有我这一个宝宝吗？”
顾晓曦的小脸涨得红红的，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
“宝贝你在说什么呀？妈妈听不懂。”
方茹拿起放在一旁的睡袍披在身上，之前吃了感冒药还是有些不舒服，淋了雨身上发寒，果然还是应该听李航的话熬一些姜汤来喝才能把身体里的寒气给驱走。
她站起来想要去叫阿姨顺手帮她熬一下姜汤，正想下床，顾晓曦就拉住了她的衣角。
“妈妈，你和爸爸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们是不有弟弟就不想要我了？”
原以为是顾晓曦撒娇说的话，可这几句渐渐变了味，方茹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她转过头看着委屈到想哭的女儿，意识到了问题。
“晓曦，乖孩子，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在奶奶家受委屈了？是奶奶跟你说了什么话吗？”
“呜呜……”
方茹才问了两句，顾晓曦鼻子一抽，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好了，别哭了！乖乖，告诉妈妈，到底谁让你受委屈了？是不是奶奶说你是女孩……还是她说不喜欢你，想要一个弟弟？”
顾家一向想要一个男孙，只是这些年过去了，顾母已经很少当着人面说起这事，方茹都快忘记有这么一出了，没想到女儿今天去了一趟顾家回来竟然会委屈地跑到她床上来哭诉，这算什么？
方茹从不在乎自己在顾家的地位，从一开始就知道顾家对自己的看法，她试图扭转过，没有效果，顾枫现在对她又是爱搭不理，她也不想去曲意奉承，可她看不得自己的女儿受委屈，生不出孩子的是她，顾晓曦可是他们顾家的血脉，亲孙女！怎么能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对孩子说这话呢？这也太伤孩子的心了。
方茹一想到这些事，不免又烦躁起来，看到女儿哭得伤心，她更加难受。
“说话呀！别哭，是不是他们对你说什么话了？你爸呢？他不管？任奶奶说你？”
“呜呜……不是的，奶奶没有说我。”
“哦，那……那你哭什么呀！”
“妈妈，奶奶没有说我，她和爸爸一直在说弟弟！”
“弟弟！哪来的弟弟？”
“就是有弟弟！妈妈，你是不是生了弟弟怕我不高兴，所以就把弟弟藏了起来不想让我看到？妈妈，我喜欢弟弟的，你不用把他藏起来，把他带回家，我会对他好好的，真的，我会很照顾很疼爱他的，我会当好姐姐，这样奶奶和爸爸就不用每天想着怎么样带弟弟回家了！”
“晓曦，乖乖，你到底在说什么？妈妈什么时候有弟弟了！”
方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孩子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自己把自己弄得那么伤心，方茹不由得哑然失笑。
“奶奶说的，她跟爸爸说，要不是你那个媳妇，我的孙子就可以回到家里来了，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的去看。你也是，好久没去看过孩子了吧！你不就是我爸的媳妇吗？姐姐说的就是你不让弟弟回来呀！”
方茹听懂了，她猛地从床上跳下来，这话里的意思……顾枫是在外面和人生了孩子！还是一个男孩子！方茹来回踱步，想了一下她又回到顾晓曦的身边，握着孩子的肩膀。
“他们还说了什么？”
“啊？”
“我说，你奶奶和你爸爸，他们俩还说了什么？你怎么会听到？你爷爷呢？他也在吗？”
“奶奶和爸爸在阳台上，我正好过去捡玩具就听到了，爷爷……爷爷没在。”
“你偷听到的？”
“我……妈妈，我错了，我不该偷听，只是没有人陪我，我自己玩的时候，玩具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