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去把人家给告了，完全不用考虑这会对人家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对吗？”
“我干嘛要考虑他？我只能考虑自己的女儿，如果他本身就是一个好孩子，那他就算是被冤枉的也可以自证清白，而且他不学习是因为我的缘故吗？他本来就是你们班上吊车尾的，你们老师哪一次开家长会不是拿他当反而教材，你认为如果换成当年你们班上学习成绩排前几的那几个男孩，你们老师会这样处理吗？别天真了，方茹，你就是这样，从小到大都这么天真，所以你看看你现在，不把自己的老公看好看牢，让他一天到晚不着家，什么要有一个私人的空间！一个男人对自己的老婆保持距离，那就是说明他烦你了！这你还不清醒，还不抓紧，成天乐呵呵的，也不知道傻乐个什么劲，我要是你，我就先把该拿到手里的钱先拿到，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钱钱钱，又是钱……妈，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开口闭口就是钱！”
“多好笑呀！没有钱怎么生活？你不想过好日子，难道让孩子也跟着你过苦日子？人家上班你上班，被整日架空在那里一点实权都没有，你说你最后能落得了个啥！”
“妈……我和顾枫是夫妻，他的就是我的，我不像你这样喜欢算计！算了，我不想说了，李航也好，顾枫也好，都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
“哦，真好，说的这么半天，还是要赶我这个当妈的走是吧！行，我走，方茹，你以后别哭着来找我！”
说完，方母摔门而去，家里一下子只剩下方茹一个人。
空荡荡的家里似乎还留有方母刚才的咆哮声，在方茹的耳朵不断地回荡。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这样和母亲这样争吵过，这一刻方茹的脑子有些发懵，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然。
她一个人回到卧室，坐在床上，脑袋一片空白，眼睛木然地盯着窗外，直到最后一抹亮光消失在浓重的黑夜中。
许久许久，她终于听到了大门的响声，这声音唤回了一点点意识，她努力辨别着那细碎的脚步声。
一个、两个……没有第三个脚步，阿姨刻意放低的声音和顾晓曦打的呵欠。
“你妈妈应该睡了。”
“阿姨，我外婆是不是走了？”
“应该是吧！不过你别担心，你外婆那人就是脾气大，她最心疼你和你妈妈了，过两天他就会回来的。”
“啊……真的吗？”
“真的，已经快十点了，快去洗澡睡觉吧！等你妈妈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阿姨，我听说我妈妈这是病对吗？”
“小家伙，你在胡说什么呢！听谁说的？”
“听我爸说的，有一次我和他们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太累就在后面睡觉，睡到一半的时候被颠醒了，正好听到他们在说话，我爸说我妈这突然失控的病还是要继续服药，我妈说她已经好了，不用再服药了。阿姨你知道我妈妈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吗？我想帮妈妈好好治病，我希望她可以健健康康的。”
“你妈妈没病，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你明天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让他回来接你和妈妈一起去外公外婆家，陪你外公外婆吃个饭就没事了！”
“真的吗？那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吗？”
“阿姨不去，那是你们一家人的家庭聚会。”
“阿姨也是我的家人呀！”
“小傻瓜，你爸妈是我的雇主，雇我来照顾你的，阿姨是外人。”
“不是，阿姨，你就是我的家人。你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吧，你不在，我害怕！”
“好，阿姨陪你，现在去洗澡睡觉了好吗？”
“好，不过我好困呀，今天可以不洗澡吗？”
“可以，那我们洗个脸，刷个牙就上床好吗？”
“好，但是我要阿姨陪。”
“什么呀！”
“我要阿姨陪我睡。”
“你都这么大了！”
“阿姨陪我陪我，我怕。”
“那我们要抓紧时间咯，要是你不快一点，阿姨困了就先睡了！”
“好，马上。”
虽然外面压低了声音，但是在寂静的夜晚，只隔着这一扇门，方茹还是能听到他们说的话。
直到外面再也没有一点声响，方茹才缓慢地站了起来，她慢慢地走进洗手间，打开浴缸的水龙头，静静地躺了进去。
舒适的水温慢慢浸没了她的身体。
疲惫的她闭上了眼睛，慢慢进了梦乡。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方茹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找着可以换穿的衣服，却只有一件黑色的睡衣放在柜子里，她拿出来看了看，外面的铃声还在不断地响起，她皱着眉头穿上了那件让她又爱又恨的睡衣。
急匆匆赶出来的她还是错过了电话，拿起来一看是顾枫。
方茹赶紧回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的顾枫说话都带着酒意，从电话中方茹似乎都能闻到醉醺醺的顾枫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酒臭味。
“你喝多了！”
“嗯，多喝了两杯。”
“那我给你泡杯解酒茶，你一会回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