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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过了五年。
心脏突然像是被攥紧了一般酸涩难耐,萩原研二缓缓吐出口气,努力维系着表面的平静。
但下一刻,他就听到了一声刻意压低又藏不住咬牙切齿的声音:“滚开!”
无力的双腿却做不出任何反应,青年气急败坏下连脸色都惨白了几分,宕机的头脑反应过来后,燃起的便是被冒犯的怒火。
A用仿若能杀人的目光望着这个沉默的男人,恨不得扒皮拆骨。
从这下去还有四五楼的高度,这要是放开,某个体质本就差劲的青年想必能疼得一晚上都睡不着。
萩原研二明白自己在失忆的松江时雨面前撒娇卖萌是没有用的。
他收拢了下手掌,死死抓住他的腿弯,秉持着挨揍也是日后的想法,视死如归地道:“我不!”
金发青年气得脸色由白转青,他近乎语无伦次地飚出几句脏话,前倾伸手去掰萩原研二的手。
正巧拐弯,萩原研二的动作一下没收住,他向前踉跄了一步,在A无意识的配合下,脑袋直接埋到了A的怀里。
“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萩原研二倒吸一口气,连忙直起身道歉,他该庆幸自己的下盘比较稳没有直接栽过去吗?!
以及——松江真的瘦过头了啊!
松江时雨戴着口罩,面上的大半反应被遮得严严实实,只看见此刻亮得惊人的眼睛。
见琴酒头也没回地拽着轮椅下去,萩原研二暂且抛弃了读眼睛扇形图的想法,继续故技重施。
A被气得眼前发黑,后糟牙咬得个咯咯响,脑海中的疼痛本就让他神经衰弱、暴躁难控,此刻更是连理智都很难停留。
他不再有所保留,尖锐地道:“给我放手!”
走在前面的琴酒动作一顿,扭头视线扫过不知为何突然暴躁起来的A。
他与A合作也有几次,后者虽然暴躁不易控制,但不至于没由来的把自己气得一副能原地昏迷的模样。
此刻,琴酒反倒心中踟躇了几分,对A这次任务失败的理由重新思索。
难道真的是刚才又想到了什么东西,触发了记忆导致精神不稳定头疼?
银发杀手冷淡地回了一句:“你少发疯。”
话是这样说,他下楼的动作稳了几分。
而在A看来,琴酒这句话仿佛就在肯定他发疯的事实一般。
他的目光骤然冷凝下来,胸口起伏,旋即扯出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讽笑:“哈,琴酒,我眼前一直……”
萩原研二立马空出一只手捂住了金发青年的嘴。
他现在已经确定了,他的存在只有松江能看到,并且也只有他能碰到,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松江指不定还要被翻来覆去研究几遍。
教官你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
琴酒走在前面:“你想说什么?”
心中焦急又欲哭无泪,半长发的警官深吸一口气,凑到A的耳边,低声道:“我不想伤你,你也别那么激动。”
平日里那个眉梢都带着温暖的青年,此刻眼中满是坚冰,急促的呼吸隔着一层口罩落到了他的手心,仿佛都带着火药味。
“你看着我有没有……”一点熟悉?
话语在舌尖转了半圈,萩原研二突然又有些怯懦。
照理说,小降谷和小诸伏都有在组织中见过松江,但他们彼此间都没有认出来,说明松江的记忆被组织洗脑得非常彻底。
他如果陡然刺激对方想起来,那会不会导致另一条更加痛苦的路线?
一想到这个可能,萩原研二连心跳都快停了。
可是,要怎么获得一点点信任呢?
起码让这段时间的松江时雨,不要孤立无助到像只刺猬一样,只能用徒劳的言语来防御自己。
他望着那双蓝眸,缓缓扯出一抹苦笑。
“这样。”萩原研二引导着对方抬起手,落在自己的脖颈上,“只有你能碰到我,可以杀死我,如果你忍受不了我的靠近,就动手吧。”
男人深紫色的眼中温和平静,能看出满满的在意和执着。
A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就能望见他的眼睛了,他的手下意识缩紧,却在指甲接触到那仿佛还在流动的血管时仿佛被烫到一般松了力道。
为什么下不了手?
为什么一个旁人无法看到的存在会有体温和实感?
为什么……他一个沾满血的刽子手,会看见警察的灵魂?
A仿佛身处在一个真实又扭曲的梦境中,他最终放开了手,捂住了自己的头,仍由垂下来的几缕头发挡住所有表情。
他变得沉默了,像是火山爆发后的一地余烬,疲惫死寂。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应该为松江时雨的手下留情感到高兴,但看着了无生气的青年,他却觉得喉咙中堵塞了块沉甸甸的棉花。
‘抱歉。’他垂着眸,张口用口型无声地道,‘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我……’
‘没有来找过你。’
松江时雨被带到组织的时候,他们刚刚毕业,意气风发地走入工作岗位,在一次次案件中崭露头角、摘获成就。
那个挡在他们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