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小奈何的认知里, “认账”实在算不上一个很好的词汇,不过在松田阵平炸着毛对她这样质问的时候,小奈何的整个神经都兴奋起来了——还有这种好事!好家伙, 她还在调动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贫瘠脑细胞思考到底应该怎么和那些人类赶快建立那种看上去就非常牢固非常特别非常厉害的关系来着呢,结果这些家伙怎么一个两个都自己往上送啊!
人类的老话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凡事总得有付出才会有回报, 但奈何琢磨着自己这什么都没做呀,随随便便活动一下心眼就能收获这么拔群的效果,唉, 和碳基生物比起来她果然还是好厉害哦。
当然, 结果是好的肯定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啦,于是奈何自然不会把心思和精力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思考上,她开开心心地答应下了松田阵平提出的要她负责的诉求, 然后一本正经地指出了松田阵平刚才说的话当中犯下的一个很重要的错误:
“之前研二也教给我上网啦, 因为阵平你之前提过,所以我呢,就好奇地在网上查了一下初吻到底是什么意思。”
松田阵平身躯一震,望着小姑娘澄蓝的眼睛,心里隐隐约约地就产生了某种不太好的预感。喉结不自觉地轻轻滚动, 面部的肌肉也不知为什么变得稍微有点僵硬,身体条件反射一样的本能反应竟然好像已经能够随着气氛预判接下来可能会锤到他面前的暴击:
“网上的那些家伙说,亲动物不算初吻诶?然后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 你好像也从来都没有亲过我, 所以说, 我才没有夺走你的初吻呢!一定要说的话, 明明是我把自己的初吻给你了。”
“不过你放心,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和你计较的啦,反正是你主动提出来的,我是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就算你事后想要反悔也不可以!嘛,当然啦,如果你实在觉得很亏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现在把你这家伙的初吻拿走,喏,我就在这里给你亲啦!”
“……!!!”原本以为自己在小姑娘面前多少也有点抗体的松田阵平脸再次红成熟透的番茄,强烈的冲击让他原本就没来得及被捋平的毛再次炸了起来:“所、所以说,这种话你可别乱说啊!!!”
“我不是乱说的呀,我是认真的嘛。”小姑娘一面说着,像是在证明自己说的话一样,又朝着松田阵平的方向凑了凑,吓得松田阵平直往后跳。
一边的降谷零也没了看戏的心思。有些事情小奈何不懂,但他们作为正常的人类心里可清楚明白地很,松田阵平没法像是扮家家酒一样地和那个小姑娘贴贴,他又何尝能心平气和地看着自己在意的姑娘和别的男人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降谷零一面阻拦着,一面从内心里觉得,和小姑娘科普这个世界的伦理纲常一类的事情有些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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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人类来说,有些事情教学起来很容易,比如说怎么把饭送到嘴里,怎么把衣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怎么使用小到手机DVD,大到冰箱洗衣机的一系列家用电器,甚至就连梳头和做饭这种地狱级难度的事情,在放弃高标准与高追求并经过一系列充分有效的练习之后,也总归能做得像模像样,毕竟这些东西在操作起来都有固定的流程和规范,只要按着做了,结果基本八/九不离十。
但有些东西教和学起来就相当困难,就好比怎么做都做不对的数学题,还有那些在生活当中潜移默化存在的各类道德伦理习惯与常识——因为这东西玄妙到,在绝大多数时候,人类都是在成长的过程当中自然而然就学会了的,如果不是有人特意提出来,正常人可能根本都意识不到“常识”的存在。
于是要给小奈何讲常识的几位警察学校的“老师”一时间有点犯难,毕竟这种没有课本的东西到底要怎么教啊!
当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并不是所有人都精通所有的社会常识,在日常生活中的补充学习也是成长过程中的一部分。
只是在通常情况下,人类对于常识性的疏漏往往会使用“答疑”这样的方式来解决,就是说有人提出了问题,才会有人给出相应的解答,而这样的方式显然并不适用于对小奈何的常识课教学——就好像是一个误入大学微积分课堂的小学生一样,就算老师想要给她答疑,她也说不出自己到底哪儿不会,因为哪哪都不会。
就很让人头大。
但,勇敢的警察怎么能向困难低头呢!就算他们一个班五个人谁也没有处理类似问题的经验,但既然事情摆在他们面前了,他们总得想办法解决掉才行。
其实论及出发点的话,这几个人也算得上是各怀鬼胎,不过至少在某一个问题上,他们五个人还是保持着高度一致的——就是说,社会常识这种事情,该教还是要教的。
鬼冢班的几个小伙子凑在一起反复开会商讨,试图寻求一个解决方案,最后终于在某育儿网站上找到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答案。
是了,人类这种生物也并不是天生就拥有各类社会常识,总归是从幼崽一步一步成长的过程当中学会的那些。虽然奈何的外表和思维能力明显早就已经超出了人类幼崽的范畴,但在常识和待人接物的水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