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
她也知道自己去守皇陵,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可这样说,是想当着众人面和他撇清关系。
可他越来越肆无忌惮,连人言都拘束不了他了,少帝葬礼上那番表现,明眼人都看出来他们之间不简单。
危吟眉是真的害怕,谢灼会强纳她。
她心头被忧思萦绕,额间也渗出细汗,长发略凌乱地洒在肩颈上,一转头便对上了一双男人的眸子。
危吟眉浑身僵硬。
男人不知何时来的,坐在黑暗中,居高临下,神情倨傲恹恹,眼睫投下一层阴影,如同给他的眼睛覆上了一层浓重的阴翳,似鬼魅一般。
谢灼大喇喇坐在床边,凝望着她,一只手触上了她雪白的面颊,如同一条毒蛇缠绕上她的面颊,冰冷的鳞片刮过她的肌肤,让她眼睫不停地颤抖。
谢灼垂下浓长的眼睫缓缓道:“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你不清楚吗?”
他另一只手压着她的手腕,危吟眉腕骨剧疼,疼得快要落泪,而他搭在她脸颊上的手指,还在异常温柔地抚摸她。
“你是不想和我纠缠,以为去了皇陵就能躲得掉我。”
“少帝在时尚且不能阻止我堂而皇之地出入后宫,何况现在?”
声音低哑蛊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危吟眉的心头激起一阵回音。
谢灼摩挲她的脸,挤压她的唇珠,慢条斯理地像是在将她拆吃入腹。
他的身影俯下来,阴影团团不可逃避地将她笼罩住,危吟眉轻轻挣扎。
谢灼的指腹压着她的唇珠,一点点慢慢地往下滑,指尖如同一把尖利的利刃,要将她苔纸般的肌肤给一刀划开。
“谢灼。”她几不可闻,哀哀唤了一声。
谢灼笑道:“你若是去帝陵,我便夜夜去找你,将你抵在他陵前,叫你死去的丈夫看看我如何与你幽会。”
谢灼掌心贴着她的脸颊:“你今日当众说那些话,究竟是因为什么,我怎么会不明白,是想要与我撇清干系。可从昨夜到今夜,皇后都与孤同住在未央宫了,外头还有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危吟眉咬着下唇,回想这段时日来的耻辱,泪眼朦胧。
谢灼声音低沉:“为什么我不肯放过你?你还不明白吗。”
他掐着她手腕的手指,一点点地收紧:“起初接近你,确实是别有居心,但要我娶一个不爱的女人过一辈子,我也做不到那样大的牺牲。你及笄那是说喜欢你是真的,后来说想要娶你也是真的,想要和你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相疑也是真的。你还不明白吗?”
这是二人爆发争吵冷战后,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他说喜欢过她。
危吟眉愣了一刻,又侧开脸:“你根本不懂我在意什么,害怕什么?”
她害怕的是他的占有欲,掠夺感,不顾她的感受将她囚禁在身边。
谢灼眼神幽幽:“我说了,我在爱你。”
危吟眉竭力想要抽出手腕,反而被谢灼给扣得更紧,谢灼道:“我会囚禁你,归根到底是你以为我不喜欢你,想要逃离我身边,可我在爱你啊,眉眉。”
他尾音拖长,犹如一把柔情刀刮着危吟眉的信件,眼中通红的欲色与病态交映:“只要你别再抗拒我,我便不会再做出囚禁你的事。你和我回到从前,不行吗?”
她被谢灼握住双手,竭尽力气挣扎,心口上下起伏喘气。
谢灼手爱怜地抚摸他的脸颊,“还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起初我是骗了你利用你,可你也不想想你最初的是什么日子,寄人篱下,受尽冷眼,被百般刁难。没有我,你与你的阿娘根本吃不暖穿不饱,你最好的下场便是嫁给你的表哥做一个妾室。”
危吟眉正是记得,每每回想才觉得遍体生寒,她轻笑:“我宁愿永远不要认识你,就算那时被冻死饿死,也不要受你虚假的恩惠,”
谢灼的眼眸晦暗,冷冷睥睨着她,搭在她细嫩脖颈上的手,青筋微凸,好像随时会狠狠地掐下去,叫她断送在自己掌心中。
很明显,危吟眉方才的这番话激怒了他。
危吟眉感觉他的掌心在一点点地收紧。
他压抑着嗓音:“危吟眉,我真想要将你掐死。”
谢灼到底松开她,转过身去,手搭在眉骨上,在黑暗中笑得轻漫。
良久,她手中突然被他塞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是一把匕首。
谢灼转过脸笑了笑:“又或者是你来杀了我。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重新喜欢上我,但是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泄恨。若是你觉得对我的恨意,还没有消去,我可以再让你杀一次,然后我们一笔勾销,重头开始。”
谢灼将那把匕首塞到她枕头下,唇凑到她脸颊边:“从那日你与我同榻共枕,偷偷握紧枕头下匕首,我就知晓你对我动了杀心。”
谢灼唇压下来,将她的话语压碎在唇瓣中:“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来再杀我一次。”
危吟眉根本没有力气推开他,手腕都被勒出了一道红痕,他厮磨着她的唇,蹂i躏了一番,等她喘不上气才松开。
那红润的唇瓣,被磨得微微红肿。
危吟眉侧过脸,含泪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