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生一半都在和我纠缠,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也不会有人比你更适合我。”
谢灼一只手把玩着她的乌发,打量着床上的少女,看她睁开了眼帘,澄澈的眸子里交织着恨意与纠缠不清的情绪。
谢灼轻笑了一声。
他看得懂,她还是喜欢他。越是沉溺于过去的爱意忘不了,表现出来的恨意越是浓烈。
她这副楚楚的神情,令谢灼全身毛孔舒张开,青筋隐现的脖颈上,喉结上下地滚动。
她得庆幸,她有了身孕。
放在以前,他今夜绝对不会这样简单就放过她。
她敢杀他,而他只会更爱她。
他们天生就该是一对,无论是从行事风格、还是到对于背叛之人薄情冷血的样子,亦或是床帏之中都完美地契合。
他终于明白,他实在爱她爱得不能自拔。
他曾经失去过她一回,看着她周转在别的男人怀中,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不会再让她从自己的掌中逃脱。
他们的名字,便是烂在青史里,也要写在一起。
谢灼背靠着床柱,阖上了眼眸,修长的五指滑入她的青丝,摩挲着细腻的发丝,借此纾解一些异样的情绪。
他沙哑无比的开口:“睡吧,眉眉。”
危吟眉躲在被子间,被谢灼紧扣住手。到夜深人静时分,她仍然没有入睡,许是谢灼发现了她没睡着,道借她的手用一下。
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危吟眉抿着红唇摇摇头,谢灼指尖摩挲上她的唇珠:“还是说这个?”
危吟眉头皮发麻。
许久之后,谢灼去打了盆水,回来帮她洗干净手。
危吟眉一擦完手,将手收回去,谢灼抚摸她手心,道:“手娇嫩得很,一下就被磨破皮了。”
他带有薄茧的虎口,传递来略显粗糙的触感,危吟眉听到他的话,显得有些无地自容。
谢灼心头燥热的火终于消了下去,看她睡不着,吩咐宫人去端来一碗宁神安眠的汤药,他亲自喂她喝下。
万籁俱寂时,她安静地睡去,谢灼松开她的手,起身离开大殿。
夜已经三更,侧殿的灯依旧亮着。
谢灼背靠在椅子上,饮了一盏酒,衣襟微微解开,由着太医给她换药,在他身侧,染了血的纱布被随意地丢在案几上,上面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的药瓶。
除了正在给谢灼上药的胡太医,殿内还有一人,定国公世子苏祁就立在对面,瞧着太医包扎的动作,眉心蹙了又蹙。
一盆清澈的水很快被血染成赤红,胡太医起身去换水。
苏祁啧啧叹息了一声:“想摄政王聪明一世,权倾朝野,到头来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手掌心之中。真不知道怎么说摄政王才好。”
苏祁与谢灼从小一块长大,二人是多年密友,说起事情来嘴上没什么顾忌。加之他也是危吟眉和谢灼这么多年来恩恩怨怨的见证者,是看着这二人一步一步闹到这种田地。
苏祁换了个坐姿,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惹怒了危吟眉,让她对你下了这么大的狠手,不留半点情面?”
谢灼双目阖着,懒得回话。
苏祁得不到回应,瞥了回来的胡太医一眼,年轻的太医摇摇头,他们三人是从小都认得,但这事他作为谢灼的心腹也不清楚。
但若是让苏祁就此事说危吟眉一句蛇蝎妇人,苏祁也是说不出来的,他知道危吟眉性格柔软,若不是被逼入了绝境,失望透顶,断不会这样狠绝。
试问普天之下,敢对堂堂摄政王下杀手的,能有几个人?
而危吟眉一个弱女子,居然做到了这一步,苏祁是真对她涌起了几分敬佩之情。
反观谢灼,都被心爱的女人玩弄了,仍然这样冷静,没有半点动怒的样子,苏祁不得不感慨一句,什么锅配什么盖子,这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苏祁叹道:“你还真是爱她啊。我从你寄来的信上,得知危吟眉策反了危月,摆了你一道,还以为你归京会直接将她弄死,瞧这样子,不像?”
谢灼意兴阑珊,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苏祁又垂了下去,懒洋洋地不想回话。
苏祁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戳了人心窝。若是以前,谢灼定然早就叫他们滚了,这会不回话,很明显是真的被情伤着了。
苏祁想起去年年关,谢灼才归京,他去找谢灼喝酒,问谢灼对危吟眉还有没有旧情,那时苏祁是信以为真了以为没有,还夸了谢灼“不动情,不动心好啊,就不会伤心”。
谁知谢灼说的没感情,就是表面大义凛然撇清关系,做给所有人看,背后早上了皇后娘娘的床,还答应给皇后一个孩子,甘愿为爱做奸夫。
这就是谢灼口中的没感情、不怜惜、不会纠缠?
苏祁真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想你堂堂摄政王,也会为情所困。”
他问胡太医:“伤势要紧吗?”
小胡太医剪刀裁下一块纱布,看一眼苏祁:“一点事都没有。他人其实根本没受伤,身上这刀,是刚刚回来自己捅的。”
苏祁愣怔:“自己捅的,做什么?”
小胡太医明显是被谢灼这举动给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