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决绝的神色。是,若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就忘了这么多年来姐姐对自己的好,坐视她被凌.辱,那他危月算什么?
在自己成为谢灼的侄子前,他首先是危吟眉的弟弟。
而很显然,谢灼也对他也失去了耐心。
危月闭上眼睛,喉结微微滚动。浓稠的烛光洒在他面上,从前那个温柔和煦的少年在他身上慢慢褪去,属于谢越冷血无情的样子一点点复苏过来。
他身上流着谢氏一族的血,本质上和谢灼一样无情。
不过在最后一场战争胜利前,他还得继续蛰伏,养精蓄锐,只待着捕杀猎物的那一个最佳的时机。
风吹动蜡烛熄灭,帐内最后一丝光亮也暗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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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一带,起了烽烟,大战的号角吹响,擂鼓声一重一重,战火笼罩着这座地势雄伟的城池
叛军在顽强抵抗,大祁的军队猛攻了十日,整整十日,这座看似牢不可破的城池,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谢灼令士兵急速攻城,军队行军的脚步声震彻山岗,杀声回荡在天地间。
大军急速攻破城门,冲入城中厮杀。
谢灼策马立在山岗高地上,看着远方黄沙尘土漫天飞扬,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一队人停下。
身后的将军将领:“我等可随殿下一同入城。”
谢灼回首看一眼身后:“你带一队兵马入城支援。”
“那殿下您呢?”
“孤绕道往南,带一千轻骑,前去断绝叛军的退路。”
那将士还欲言,谢灼已经扯着缰绳离开。军队分成两路,一路攻城,一路跟随摄政王。
踏踏的马蹄声踩在路上,扬起一道尘烟。
危月扯动缰绳,双腿一夹马肚,经过范思身边时,侧首看了对方一眼。
范思面容无波,策马也跟上摄政王的部队。
一路往前,行了有数里,快要出林子,前方传来一阵厮杀声,众人敏锐地拔剑。
危月竖起耳朵听了会,扬声道:“众将士听令,前方有叛军弃城而逃,随我一同冲下山坡,将匪兵剿杀!”
谢灼让开一条路,危月离去前朝他颔首,带着一众振臂高呼的士兵,疾驰而下冲去。
“杀!”
匪兵在下方与大祁官兵厮杀的,听到潮水一般的轰鸣声,皆抬头往上看去,见山坡上有一队士兵疾驰而下,乌泱泱如同罩顶之云,他们身后金线绣盘龙的玄旗随风飘扬。
叛军的头领瞪大眼眸,随即朝自己的军队高呼,“乖小子们,迎上去!”
忽这时,伴随着一道尖利的鸣箭之声,有一支长箭从山坡上方疾驰飞来,来如雷霆,电光急转。
那将士只来得及看清山坡上那一抹人影黑点,风驰电掣间,那支箭已经飞到了眼前,射穿了他的眉心,洞穿了他的头颅。
倒下前,那人终于看清楚了祁军将领的模样。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方人马都震惊了,还没回过神,对方首领被一箭射杀马下。
在众人诧异的间隙中,一阵马蹄声响起,草坡上尘土飞扬,大祁的将士簇拥着为首一银甲青年疾驰而下,气度高雅,周身威严,眉目俊美带着凌冽之气。
“摄政王到——”
那青年面如冰霜,目光扫过众人,凡目光所及,皆令人不寒而栗,他再次搭弓,顷刻声音传遍四方:“儿郎们,随我杀!”
这话落地,四周爆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杀”,旷野之上,刀光剑影,狼烟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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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傍晚,天际燃烧着绚丽的火烧云,云光给将士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霞光。
谢灼纵马疾驰,仍在追击最后一队叛军。
他展臂搭弓,一支支长箭飞射而出,前方更多的士兵倒下,尸体坠下马背,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风声在侧,谢灼浑身毛孔翕张,犹如在追赶猎物,看着前方叛军如野兽夺路狂奔,惊恐万分,然而无论如何策马扬鞭,却始终无法完全甩开谢灼一行人。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谢灼回头,方才发觉他已经与大部队分开,身后只余两个将领护卫在侧。
一边是危月,另一边则是副将范思。
“殿下,还追吗?”范思问道。
谢灼的马疾驰在前方,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身后二人对视一眼,便也急速跟上
危月与他始终保持一两丈的距离,目光紧盯谢灼的后背,握紧手中的雕弓。
他看着谢灼再一次搭弓,腿边箭筒里长箭已经用尽,危月意识到到时候了,慢慢放慢了速度,双指夹起一只羽箭。
展臂搭弓,行云流水,箭尖对准谢灼的后背。
危月闭着左眼,睁着右眼,口中数三下。
只要三下,箭飞射而出,谢灼便会死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固然受恩于谢灼,然而他胆敢这样对待姐姐,那对自己的恩情便也算耗尽了。
危月在口中默念:一。
谢灼的身影随着马背晃动,危月的指尖开始颤抖。他的眼前模糊,一瞬间出现了许多幻象。
那时的少年教她拉弓,耐心地一点点纠正他的姿势,对他说:“阿越,你会成为厉害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