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转头一看,一身量修长的郎君挑帘子走了进来。
“摄政王。”
谢灼深看了她几眼,觉她今日心情极好,走过来道:“娘娘在外头与自家表哥聊得倒是甚欢,孤等了许久才等到娘娘。”
危吟眉敏锐察觉到他话中有话,连忙安抚道:“我此前既然回绝了表哥,便不会和他有什么。”
她知晓他极其介意自己和表哥往来,仰头看他,眼里流淌细碎的光亮。
谢灼倒也并未多说什么,只将一只匣子递过来。
危吟眉接过打开一看,里头躺着各类宝石玉佩,葳蕤宝光闪耀,映入她的眼中。
“这是何物?”
“奖励娘娘今日赢得头筹的宝物。”
危吟眉愣了愣,指甲扣着木匣子,这还是二人关系破冰后,他第一回主动送自己礼物。
谢灼到她床前,随意撩袍坐下,俨然将这间帐篷当成了他的地盘。
“今日孤与陛下打了赌注,押娘娘能赢,好在娘娘没有害本王失望,让孤血本无归,这些都是娘娘应得的。”
谢灼让她到自己面前来,问:“喜欢吗?”
跳跃的烛光,将他眉眼都衬得柔和了几分,更带几分温柔的意思。
危吟眉轻轻笑了下:“喜欢。”
她将匣子放在床头柜上,低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谢灼容貌出尘,他年少时便有玉面郎君之称,如今周身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深邃之感,每每在人群中,便将周遭所有郎君都衬成了无物。
谢灼伸手按在她小腹之上,轻轻按揉,危吟眉嫌痒,手搭上他的手腕,本是要推开他,但念在他今日送了自己礼物,便也没有抗拒。
谢灼眯了眯眼:“前几日从猎场回来后喝补药了吗?”
危吟眉轻声:“喝了。”
谢灼又道:“在马鞍上是不是很不舒服?”
危吟眉面庞倏忽涨得绯红,指甲扣着他的衣袖,被他拉着靠近,脚下不稳,一下倒入他怀抱之中。
男人俯下面颊,唇瓣贴着她耳垂:“若是这次怀上的,无论这个孩子男儿还是女儿,以后怕也是个喜欢马儿,擅长骑射的。”
“摄政王勿要胡说。”
危吟眉脸颊涨得更加红,从他怀里仰起头,几番纠缠间,她的鬓发已经散乱开来,几缕碎发贴着面颊。
谢灼帮她理了理碎发,道:“今日午后,你丈夫将我唤到帐子里,给我准备了几个女人。”
危吟眉一愣问:“你收了吗?”
谢灼道:“没有。”
危吟眉看出来了,他近来心情极好,少帝这样踩着他底线做事,他都懒得和少帝计较。
她从他怀里慢慢直起身,伸出一双纤长的手臂搂住他的脖颈。
郎君漆黑的眸子落在她面颊上,危吟眉最受不了他这样的打量,仿佛所有心思被他洞察得一清二楚。
危吟眉转身,将灯一吹,帐子便暗了下去。
自然,也再看不清郎君眼底的昏暗神色。
“怎么吹灯了?”谢灼问。
危吟眉推他,与他倒在了床榻之上。
“不吹灯,外面随时有人进来。灯灭了,他们便以为我已经歇息,不会进来打扰。”
谢灼低柔的嗓音擦过她耳际:“皇后娘娘胆子是真的大,你丈夫的帐子就在不远处,你还敢邀本王同榻。”
女郎声音细细的:“他不会来的。”
连日来她待在猎场中,今日又打了一个午后的猎,此刻无力倒在他怀中,身子软得就像一滩水。
危吟眉攀上他的宽阔的肩膀:“我想快点怀上身孕。”
她支起身子,长发散乱落在他的面颊之上,四目相对,二人双瞳俱是明亮无比。
也是因为想要快点怀孕,所有此前,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没有反抗。
谢灼指腹去蹭她的唇瓣,红艳的口脂晕染开,她用脸颊去贴他的手掌。
女郎满眼都是羞怯,也满眼都是他。
危吟眉见他迟迟未回应,仿佛想起此前“他要提点兴致”的话,唇瓣红润,水灵灵的,一张一合:“我想怀上你的孩子。”
这娇滴滴的一声,从她喉咙中深处溢出来,百转千回。
郎君轻轻叹息了一声,抱着她的腰肢,与她滚了一遭,呈他俯视她,女郎卧在云枕之上。
“你靠过来一点。”危吟眉檀口微启。
谢灼稍微低下头。危吟眉摇头:“这还不够。”
谢灼又靠近了一点,危吟眉道:“再过来。”
危吟眉轻轻吻上他的唇角:“你能不能再怜惜我一点,七叔。”
她唤他:“七叔。”
七皇叔。
女郎揽过了他的脖颈,用唇瓣描摹着他的唇角,一边伸手去扣他的手掌。
这便是天生会魅惑人心的妖精。
谢灼喉结上下滚动,双手掐上她的腰道:“眉眉,你知晓外面有人在听墙角吗。”
女郎动作一僵。
黑暗放大了人的感官,更何况谢灼耳力本就异于常人,他将她脸上的慌乱尽收入眼底,笑得胸腔轻轻震动:“你的好前夫正在外面和宦官交谈,犹豫要不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