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叹着气,转过头来,揽住她的腰。
她已然比两个月前再次见到的时候要丰盈些了,精神状态也很好,让他感觉欣慰许多,有着内心被填充的满足感,“今天的药吃了吗…?”
“啊啊,没、没吃呢,太苦了…”
妻子忽然蹙着眉嘟哝着要后仰,挣脱他的怀抱,略显心虚,“因为、味道很差嘛。我们还是先收拾搬家的东西吧…?”
“唯独这个不能逃掉,”他笑眯眯地握住她纤细的皓腕。
看了她湿漉漉的眼神一会儿,他头疼地站起身来,带了些指责的意味,“等等、别想蒙混过关,我去厨房熬……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怎么行?”
温暖的冬日阳光从窗棂柔和地投射,洒在丈夫俊美的侧脸上,十分钟后,妻子小口小口地喝着苦涩的药膳,盯着碗里黑漆漆的余汤好看的脸几乎缩成一团,“唔……好苦——”
夏油杰低着头,哄她,“一口喝完就好啦……完了我们出去吃饭吧?不是很想吃那家的料理吗?”
“可是上次不是才吃过吗……?”
“那其它的?我记得有一家评价很不错的烧鸟店、”
“也不要呜呜。”
“法国菜?泰餐?中华料理?”
“喝完都没胃口了啦。”
“凉了不是更难喝吗?无论说什么,都要把它喝掉——”
“呜呜,太过分了。”
……
虽然……
像戏剧一样荒诞,但是。
这样平静的日常,终于安静地迎来了呢。
看着妻子清澈的眼瞳,他出神地,近乎透明地想着。
*
【特殊番外、已解锁】
【——余音响彻】
*
我最近总是会遇到一个很奇怪的人。
在雨中,我第一次见到他。
连绵的雨日。
掀开隔绝烟雨的门帘,我看到他浑身淋湿地站在门口。
看着“七海梦光”和“七海建人”的门牌,缄默地站在原地,像是心都湿透了。
有时候我在外出购物的时候,也能够看到他在柜台结账的身影。
我很担忧地跟丈夫说这件事情,毕竟这真的非常地惊悚。
被陌生人跟踪什么的……虽然有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但是总在巧合的地方偶遇巧合的人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吧?而且……总觉得有些眼熟呢。
但我确实是没有跟他相处的经历的,我很确切地认知到这一点。
他有着齐肩的墨色长发,有着不可思议的俊美面容,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在脑后,忧郁狭长的眼眸,衬得整个人的气质很是隽秀温雅,确实是会很受异性欢迎的类型。
但我已经结婚了。对异性的欣赏或者说好感很容易就会随着身份的差异烟消云散。
毕竟……丈夫也很帅气嘛。
而且总是自作多情这种事情不会下意识觉得很羞耻吗?
明显是感到害怕的情绪居多吧。
婚后,丈夫在旧友的邀请下更换了一份工作,有时候异常地繁忙、但有时候却清闲得好像根本就不需要工作般,这样弹性的工作让我们有更多共同相处的时间。
丈夫的友人则是位非常和善幽默的人,他的外貌让人觉得昳丽到产生“欸?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吗?”的程度,很难用帅气或者漂亮之类的词语去形容,但丈夫却表示他那样不着调的性格完全把身边的女性都变成巴不得能够远离他的样子了。
我却常常为他说话,毕竟是丈夫的朋友,应承着一起说坏话完全是另一回事,想必他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吧?在某些方面实际上的任性很可爱,呀,如果连性格也体贴完美的话也让人感慨:上天的偏爱也太过分了。
日常在家发生的怪事,丈夫听说了我的担忧和顾虑,很严肃认真地询问起了相关的细节。当我说完我印象中的场面时,他则露出了微妙的表情,甚至为难地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更加地奇怪了。
丈夫很少会作出这样的反应。
我眼熟的印象并不是空穴来风,在我们学生时代的恋爱时期,我有见过那个人。他是丈夫在高专的学长,我仅堪堪见过几面,学生时代,除了灰原和丈夫,我几乎不认识其他的人,就算是那位姓五条的友人,也是婚后才熟络起来的。
这么一说,我讶异地捂住唇。“如果是他的话……我记得他和悟君的关系很好呀?”这样的疑问,几乎是脱口而出了。
丈夫缄默地眨了眨眼,似乎在想思绪缠绕的往事,我看得出那个人的身份对于大家来说都是有些特殊的。
我为难地,从他略微沉郁的气质中找到写头绪,愧疚中又有些不知所措,讷讷道:“呀…我是不是…太失礼了?用‘怪人’这样的词来形容前辈…”
“没关系,梦光的警惕是对的。”丈夫温声,微微俯下身来,眉眼有着融化的敦肃,“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之前,在学校里爆发了一些争吵,我们已经很久不联系了,他、算是很危险的人。”
“不联系了?”我讶异地道:“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危险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