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百越的小物件?”
“非也非也!这是我们大秦的小物件。”
张婴嘿嘿一笑,虽还没研究出能书写的纸张,但工匠们倒是用初级版的粗纸,糊了一个折叠竹扇出来,“廉价又方便,日后指不定人手一个。”
嬴政听闻,缓缓展开扇面,看着上面毛毛躁躁的“日日发财”四个字,嘴角微微抽搐。
但很快,他手指轻轻抚摸着扇面,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扶苏的目光也同样落在扇面上。
……
“敢对商贾之事如此自信,也只有婴小郎君了。”带笑的嗓音响起。
张婴扭头一看,来者居然是身披软甲,一副即将出征将士打扮的公子寒,怪不得这话说有点阴阳怪气。
“寒公子。”张婴正经行了个礼,便没再有看他。
公子寒又靠近了一步,眼神奇异地打量着张婴,仿佛想从透过张婴脸上看到什么人。
顿了顿,他才开口道:“婴小郎君,父皇曾说,商贾之道小道儿,没想到婴小郎君居然真的用商贾之道为百越开辟了新天地。
若你再痴长几岁,我定要推荐你去少府,或者治粟内史当官才是。”
张婴有些诧异的看向公子寒,虽隐约察觉到对方的不怀好意,但这话着实令他开心。
他刚准备互吹两句,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一抬头,居然看见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的扶苏。
扶苏慢条斯理地开口道:“阿婴有管仲之才不假,但其他方面也颇有才情。正好年龄小,不管少府、治粟内史,还是主管诏狱、修律令的廷尉处,掌管秦朝对外邦交往的典客,阿婴都可去也。”
公子寒表情僵硬了一秒,眼底闪过一抹惊疑不定。
为何会提到廷尉、典客?
他故作平常,只干巴巴道:“去各个九卿闲逛的话,极易学而不精,岂不是磋磨了婴小郎君的才能?”
“是吗?”
扶苏定定地看了公子寒一眼,开口道,“既如此,二弟日后少去廷尉、典客处。以免邯郸学步,辱没了你的才能。”
公子寒:……
他抿了抿唇,不敢再说。
张婴听到这里才有些明白。
不知道什么原因,公子寒想将他钉死为财务官之类的位置。
扶苏阿兄听到这话很不满,直接暗示公子寒,你若只想让张婴困死待在一个位置,那你也别去拜访朝中其他大臣。
张婴虽然对去九卿没太大兴趣,比起被期待,他更渴望望父成龙!
但扶苏是为他好。
他当然得力顶了!
张婴先配合地举起大拇指,吹捧道:“不愧是扶苏阿兄,就是与庸人不同,眼光也不一样。仲父,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龙生九子各有所好。
好在还有扶苏阿兄与仲父一样有识人之明呢!”
嬴政似笑非笑地瞥了张婴一眼,片刻后,还是很给面子地“嗯”了一声。
扶苏一愣,无奈地笑了笑。
公子寒拳头捏紧,他看着其乐融融仿佛融不进第四人的三人,气得不行。
然而其乐融融的三人压根没注意公子寒。
嬴政拿起块西瓜递给张婴,三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张婴见嬴政老在折腾折扇,以为对方是在好奇,玩心大起,特意又拿一把备用折扇出来,给嬴政展示了一下“文人装逼”的玩法。
先将它折好插在腰带处,然后再一拿出来,“刷”打开给自己扇了扇风,遮住鼻梁以下,露出扇面上几个字“天天暴富”几个字。
嬴政眼角抽搐,忍不住给了张婴一个指蹦,道:“缺你吃缺你喝缺你穿了吗?脑子里净想些银钱。”
扶苏笑得身后宛如百合花绽放,道:“看来是课业布置少了。”
张婴:“……”
这是什么恐怖回答。
张婴连忙转移话题,露出可爱的笑容,挥了挥手中的帛纸,“仲父,阿兄,今日我们是先去官府询问粮仓建设,还是先去市集看看物价?”
嬴政并未开口,扶苏则接过张婴手中的帛纸,翻了翻,有些惊讶地看着张婴,道:“阿婴记载得非常清晰明了。”
“嘿嘿。阿兄若是喜欢,我可以将这种分类记法教你底下的郎官。”张婴笑眯眯道。
“嗯。”扶苏却并未露出多大的喜色,似是有些感慨地摸了摸张婴的脑袋,“阿婴又在我不知时,成长了。”
张婴一愣,莫名觉得扶苏看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嬴政旁观了一会,才道:“去军帐。”
“军帐?”张婴只是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耳畔身后居然响起一段低沉的嗓音,仿佛在念旁白。
“七日之前,陇西李信将军报,匈奴一支部落南下迁徙,联合西海尚未归化大秦的部分羌族,以及旧赵逃亡的军士,再次劫掠陇西牧民,有攻占陇西瓜分的图谋。
另一方面,因羊毛之路被数次劫掠,部分羌族对九原驻军有异议,儿臣此次从北地返回咸阳,从七个羌族部落带回来了二十车的贡品,这其中有两个羌族部落,已经有颇深的怨言,随时有叛变匈奴的迹象。”
说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