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的也这么点头,“我们就是正经做商贸。不信你去看我们的船只的商品,都有税卷的!”
张婴一听这话倒是有些愣住了,都有“卷”证明交了税的话,那商品确实没什么问题。
他多嘴问了一句道:“没有贩卖人?”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私下拐人。”说到这一顿,矮个子悄悄抬头道,“自卖为隶臣妾的,也都走了官府登记的。”
如桥也在一旁说:“对啊,阿婴放心吧,他们的货物都有卷,卷税还是我去交的。”
“等等……”张婴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道电光,“你去交税?他们的货?”
如桥道:“对啊!”
张婴猛地看向,一高一矮故作镇定的两人,缓缓开口道:“如桥。是不是你在秦越交易集市买了东西,然后以高出一层的价格,卖给这些大商户的人?”
话音一落,眼前两人神色骤变。
如桥也紧随其后地点头道:“对啊!”
“对啊!对,对你个头啊对!”
张婴回头跳起来就给如桥一个指蹦,“大秦税收是按货物多少,分阶梯来收的。按大商户们原本采购的量,应该要交足利润的五成税。但他们不亲自去采购,反而从你们这些人手中高出一层的价格收购,等于省了四层的税钱,钱从哪里省下的?相当于薅了大秦税收的羊毛,明白吗?”
这应该是仲父之前给的提示,只怪他在秦越交易市场太出名,那些人都是避着他搞交易,要不是如桥突如其来的兴致,只怕他离开港口都撞不见。
如桥捂住额头,想了好一会才道:“他们用这种方式,逃税?”
张婴没好气地看着如桥,道:“算避税,明白了?”
如桥点点头,愤怒地猛地一脚踹向两人,道:“你能把我当傻子耍吗?我可是大秦公子。”
张婴能理解如桥的气愤,这群家伙为了省下四层的税收,居然连如桥都盯上了,少府相当于皇帝私库,这就是骗如桥偷自己家的库房。怪不得马克思说大商户为了足够的利益会铤而走险,真是疯了。
张婴道:“如桥公子!戴罪立功的机会,给你了!”
如桥一愣,立刻感动地看着张婴,道:“阿婴婴,我……”
“停!正常点!”张婴浑身一个鸡皮疙瘩,他将功劳送给如桥,一方面是祝文等事情的回馈,另一方面是他想赶紧回去完成扶苏布置的“大商户”作业。
张婴急匆匆地往回走,刚刚攀上船甲板,就看见仲父正与半跪在地上的赵文说什么,表情极为严厉。
他连忙刹车,原本打算换个时间再来,没想到嬴政却一眼看到了他,冲他招了招手。
张婴只能带着满满的笑容,热情地跑过去,道:“仲父!阿婴又有一日没瞧见仲父了,特别想念你。”
嬴政轻松地将张婴给拎起来,然后看向赵文道:“再汇报一次。”
张婴怔愣。
他低头一看,发现赵文在听到这番话后,表情瞬间呆滞。
嬴政轻声:“嗯?”
赵文一个哆嗦,他开始将两日内调查出来的线索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天地祭坛祝文插,插手的是长公子,三公子,十八公子还有十九公子。”
张婴:?
嬴政看向张婴道:“如何?”
张婴并不认为嬴政真的怀疑有这么多公子针对他,眼珠子一转,先是故意哼了一声,道:“仲父!太过分了!”
嬴政微一挑眉。
张婴扯了扯嬴政的袖子,补充道:“陷害他们的人也太不了解我了。阿婴明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扶苏阿兄他们怎么可能针对我。陷害他们的人,当我是蠢物也!”
嬴政轻声道:“哦。你认为与公子们无关?”
“肯定与扶苏阿兄、如桥公子没关系。”张婴斩钉截铁道。
嬴政微微颌首,看向赵文道:“通知扶苏他们。七日之内,无法洗脱嫌疑者,全部去九原驻军修城墙。”
赵文一惊,抬头看向嬴政,想说什么但又突兀地闭嘴,拱手道:“唯。”
张婴暗暗咋舌,主要是想到扶苏,忍不住低声道:“仲父,你也知晓扶苏阿兄肯定不会害我的。”
嬴政忽然轻笑一声,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张婴,意味深长道:“是么。”
张婴被看得一懵,咋地,仲父觉得扶苏还会害他?
他有啥可害的!他又没有皇位能继承!
思及此,张婴忽然浑身一个哆嗦,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忍不住抱住嬴政的大腿,道:“仲父,反正仲父总不会害我。”
嬴政垂目看了张婴一会,摸了摸张婴的小脑袋,忽然跳开了这个话题,道:“天地祭坛的事,他们身为大秦公子,底下的人却与六国余孽牵扯上关系,还落下这样的线索把柄。
若七日时间他们还清扫不出细作,也该去九原驻军,修修长城,整整身心。”
张婴:……
忽然觉得仲父说的也有些道理。
嬴政忽然道:“你急急忙忙跑上船,可是知晓大商户在弄些什么把戏了?”
“嘿嘿,不愧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仲父,什么都瞒不过您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