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后闻听得萧瑾萱那漠然如冰的语气里,所讲出的话,竟然是以薛玉雁有孕为由,名为叫她照料,实则却是要把她困居在凤翔宫内。
一时间薛后哪怕再善隐藏情绪,神情不禁在看向萧瑾萱时,都隐隐难以抑制的露出了几分杀机,可见她这会确实是被对方的言语气得不轻。
毕竟如今这禁宫之中,效力听命于薛后的宫嫔太监,确实被萧瑾萱铲除了不少。
但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所以哪怕薛后现如今终日待在凤翔宫内,但寝宫外面的事情,仍旧有宫娥太监会秘密回禀给她。
所以在得知沈文卿今日回宫之后,一心想将薛玉雁扶上凤位的薛后,这才来一探对方虚实和态度。
而且除此之外,因为萧瑾萱如今在周显睿的默许下,已然是有了执掌六宫大权的资格。
但是沈文卿才是睿王府的正妃,因此薛后便想挑起两女间的不和,然后叫萧瑾萱无暇一直牢牢监控着她。
可是现在到好,因为薛玉雁的莽撞蠢笨。如今不但对方被萧瑾萱一通数落颜面尽失,就连薛后自己也被奉劝回宫,在想出来都要另寻机会。
而望着无论萧瑾萱如何站在主导位置,端坐一旁的沈文卿也没有露出妒忌不喜的神情。
当即薛后也算瞧出来,离间计对于平日姐妹相称的两女恐怕是毫无作用。
因此薛后深知继续留在这里,有萧瑾萱在此,她也绝难讨到便宜的。
当即就见得薛后在又说了数语后,就带着薛玉雁颇为颜面尽失的离开了。
而等到将明显来意不善的薛后姑侄女二人应付走后,本想继续和沈文卿接着适才册封皇后一事,继续谈下去的萧瑾萱。
几乎是她才喝了口茶,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就只见得寝殿的门便被人颇为粗鲁的直接给踹开了。
被动静颇大
的开门声吓了一跳的萧瑾萱,当她赶紧向殿门处看去时,便只瞧见丁一针,气呼呼的走了进来。
而同样看出来丁老头这会火气不小的沈文卿,一想到萧瑾萱如今既然是对方的徒弟,那两人间若是有何话要讲,她在场恐怕终究是多有不便。
因此才回到京师,并且对宫内情况,以及这数月以来所发生的变动也要花时间去了解一下的沈文卿。
当即便善解人意的起身告辞,将寝殿留给萧瑾萱师徒二人讲话。
而等到沈文卿下一离开,就见得丁老头立刻迫不及待的跑到了萧瑾萱的面前,然后就充满抱怨,满脸怒容的说道:
“我说瑾萱丫头,算是为师求你了成不成,以后那个襄平公主就是疯癫之症发作而亡,你也切不要在让我去她的金禧宫给对方诊脉瞧病了。想那明帝在老夫眼里也算得上是一代明君圣主,因此为师当初才肯拿出一颗阎罗泪去为对方续命。可真没想到对方竟然生出个如此行为放荡,举止不知检点的公主女儿,真是看她一眼老夫都觉得生厌难忍。”
而就见得这会从外面赶紧跟进来的文昕,等到丁老头一通牢骚发泄完,他这才无奈的对萧瑾萱苦笑说道:
“适才薛后在寝殿内的时候,丁老便已然来了,我是千拦万拦才将他老人家安抚到现在。而且事关襄平公主的事情,瑾萱我也怕你担心,所以眼瞧着凤翔宫的人一走,我也便由着丁老前来寻你了。”
因为文昕当初随沈文卿在庄子上一并呆了数月,因为才回京师的他,还只当襄平仍旧和萧瑾萱如以往那般情同姐妹。所以事关这位八公主的事情他也是极为上心的。
而就见得听完丁老头和文昕二人的话后,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的萧瑾萱,接着声音便颇为无奈的说道:
“师傅我知道襄
平自打这次回了京师之后,行为举止确实过于的胡闹了。可是瑾萱心知她本性善良,如今放荡的行为,徒儿还是觉得与她那疯癫之症有关。因此还望师傅看在我的薄面上,就算不去为襄平诊治,也劳烦你开上一副药方,我自会另寻御医按药去为对方治病的。”
一说到襄平,萧瑾萱这会确实也颇为的头疼。
因为自打京师战事一熄,远在京军营的良妃,永昌王等人便被迎回了长平城。
而襄平也不知是因为痛失挚爱莫林芝备受打击,还是被周显睿下令禁足而压抑成疾。
反正这位八公主如今无论性情还是举止,简直孟浪放肆的叫人不忍直视。
不但弄了一群年轻俊秀的小太监,更是整日在自己的寝宫内饮酒作乐,过着醉生梦死的奢靡生活。
而对方的这幅做派,其实别说一把年纪的丁老头要看不惯,其实萧瑾萱何尝不是看在眼里,暗自急在心中。
毕竟哪怕在京军营时,襄平夺药又多番不分轻重的说出一些不中听的话。
可萧瑾萱的性子是外冷内热,深交一晃快两年的好友。她嘴里不说,其实心里还是惦念着襄平,并一心盼着对方不要在沉沦中最后将自己都迷失掉。
因此哪怕丁老头这个向来救人,都只随自己喜好来办的鬼医,多次已然表达出他并不愿意诊治襄平。
可萧瑾萱为了对方的疯癫之症,便一次次的拜托自己这位师傅,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而望着萧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