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种种迹象表明他十分不寻常,能在魔域带上半日,能平安无事从南川洲腹地走出,那些魔修心性极恶、手段残忍,怎么可能放过一个仙门弟子,对他手下留情,还这般……”什么拨开云雾,石柱为他弯腰、蓝天为他碧海澄澈这种浮夸宛若神迹般的话,他轻易不会说出口的,反正在场每一位修士境界修为不逊于他,大家同样有眼色。
徐长老越听,一双老目精神矍铄、爆发出异彩连连,他用迫不及待的口气激动道:“应当是他!”
“早从他三岁入我小青峰时,我就发觉此子天资不凡、不可多得。他才入小青峰数月,小青峰就有了春风夏蝉、秋风冬雪,一举改了长达万年的灵植格局,我本在化神境界停滞不前,受他开导,也转瞬突破!”
“他从小乖巧懂事、友爱同门师长,灵思活泛……”溢美之词不要钱的往外丢。
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徐长老瞬间就忘记了,自己曾对叶清摇头叹息说,你这样的天赋,斩妖除魔不能够,上战场也不行,你未来能做什么呢这种话。
叶清这般不凡,他身为师长,胸腔里只剩下了满满的骄傲,还有欢喜愉悦。
程长老也愿意相信,不过他扯动唇角,尽量平静道:“诸位莫要如此快下定论,再观望片刻。”
毕竟八月生辰疑似混沌圣体的少年修士,又不止一人。
另一边,秦巡不知道自己也在众修士大能的考察名单上。
他面容俊朗,身材高大,年纪也不大,一身修为已经达到金丹境。无论手段,这般年龄境界放眼修真界,绝对是天之骄子。
可越注视他,众修士越眉峰聚拢,面色沉凝下去。
无他,此子表现不好……手段狠辣,心胸狭隘。
——
秦巡功利心极强,他一路走来的是很纯粹的争霸路线,几句话形容他的行事作风,那便是“先下手为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上古秘境机缘异宝无数,像秦巡一样的人,不是少数人。
这些人很快就集合起来,崔松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某小宗门的大师兄,一向德高望重,秘境只允许两百岁以下弟子进入,他正好挂在尾巴上,他很不满,宗门师长居然把几个练气期的弟子丢给他。
还让他格外保护其中一个小师弟。
崔松不明白师长用意,他只感到了不悦和愤怒。
秘境那么多好东西,他一双眼费尽辛苦搜寻天材地宝已经分身乏术,还要带几个帮不上忙的累赘?果不其然,他辛辛苦苦清缴妖兽,那些小师弟师妹只能帮忙砍几下,柔柔弱弱说一句“师兄辛苦了”。
崔松的忍耐一下子到了极致,什么老带新,长带幼的传统和对师尊殷勤嘱咐的许诺,他通通抛到脑后。
在一次兽潮爆发,他不顾师弟妹凄惨的哭声,毫不犹豫丢下了他们,一个人御剑逃开,选择了单独行动。
他是筑基大圆满修为,储物袋里还有近两百年的积累,怎么都活下去,这群师弟妹就未必了。
他早厌烦了这些拖油瓶累赘。
反正这里是秘境,他见死不救没有任何负担,至于宗门就他一人存活,师长质问起,他该如何回答,他也有应付的花招。
只要跪在师尊面前,痛哭流涕说:对不起师尊,秘境里险象环生,师弟师妹们不幸夭折,唯有我逃出生天。
流几滴忏悔的泪水,再痛悔自己身为大师兄,没有尽到师兄的责任,真是罪该万死,就能糊弄过去。
至于心魔,崔松笑而不语,师弟师妹们又不是他害死的,他能有什么心魔?
“崔松,你打算对你温绮道君这样说?我听说温绮道君性情最是嫉恶如仇,你确定自己有把握糊弄住他?”
崔松抬起眼,发现问他的是人是高青庵。高青庵,同样筑基修为,同样是一个抛下宗门独自行动的剑修。
崔松道:“没错,师尊他是很爱发脾气,不过……”
他眼波流转,冷笑一声,并不当回事:“师尊门下就我和师妹两个弟子,师妹已死,就剩下我一个独苗,今后师尊所有传承都会归我。他痛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发现真相,还驱我出门。”
水镜那头,猛地出现了一道裂纹。
众修士心惊肉跳,“温绮道君,你千万息怒。”
可是温绮道君怎么能真的息怒,他目眦欲裂,暴怒不已,他暴喝:“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我几百年才看清自己,竟养了这么一只白眼狼。”
整个小宗门本来是不愿意派弟子下去,偏偏出了一个疑似救世之子的年轻弟子,他才千叮咛万嘱咐崔松保驾护航,唯恐泄露天机,他不敢多说,还把自己心爱的小弟子也一起放入秘境,没想到,他竟遇到了这般狼心狗肺之徒!
他做好决定,等这孽障一出来,他就一掌拍死!
“原来如此。”高青庵听了,眼珠子同样一转,“那我出了秘境,也这般说,说我跟师弟妹走散了,当我找到他们,已经来迟一步,一切回天乏术。”
又一个宗门长老被气得半死。
“崔松、高青庵,你们别聊了,又发现一只金丹期妖兽。”秦巡走了过来。
那两人立刻收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