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吹灰之力,她就找到了秦巡。挽着未婚夫的胳膊,虞飞雪关心对方的伤势,心下所有惶恐情绪消失不见了。
毕竟她对秦巡是真心的。
秦巡不知道未婚妻在想什么,他对这个败果还耿耿于怀。
虞惊寒很强,不出意外,这一场峰内切磋对方就会声名鹊起。这绝对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必须得想想办法,扼杀这份天骄。
玉佩老者无言以对:“你不要老盯着他,你心中都生出魔障了。”他能理解秦巡的心情,一个本是顶级资质的天之骄子,遇上更好的绝世天骄,难免心态失衡,生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执妄。
秦巡双目微红,他摇了摇头:“我知道,可心魔要去治。”
虞惊寒年纪才十六岁,一身修为已达练气大圆满。放在修真界,也是绝世天才的地步。
恰似当年那个身穿四爪青龙长袍,被众人众星捧月,如天潢贵胄一般光芒耀眼,还言笑晏晏唤他皇兄的少年。那一张面容清秀俊逸,父皇爱他,皇后也爱他。
修仙修的是本心。
修士问道不能有心魔,如果有心魔不去处理,日积月累堆积在心头,时时忍受烈火缠身,渡劫时天雷一来就会完蛋。
可是……
如果他提前把心魔干掉呢?
秦巡双眼死死盯着比武擂台上的人,情绪变幻聚积,最后他蓦然直勾勾地笑出了声。
谁让他不痛快,他就干掉谁,从此心魔就不再是困扰他的心魔了。
狙击那些挡在他前进路上的天之骄子,是他最擅长的事了。
他既然借刀杀人过一次,那自然就有第二次,那把刀还格外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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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疏桐是藏剑峰大师兄,他拜入仙门两百多年,是一名性格沉稳、境界稳定的金丹修士,他在宗门地位仅次于大师姐宋琦诗。
这一日他坐在寒潭边上,吐纳天地灵气,他心无杂念,没有任何干扰。
他这一吐纳便是日月星辰斗转,天际泛起鱼肚白,破晓时,晨曦吐出一缕金光,不偏不倚地洒在他身上,给这一名身穿白色剑袍的年轻剑锋弟子,披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纱衣。
等谢疏桐再次睁眼,秦巡已经等了一天一夜,少年身上沾满露水,神色不卑不亢。
“秦师弟,你来了。”谢疏桐自然注意到这一个细节,他眼底闪过一丝欣赏,他最重心性,也认定一个耐心等待的年轻人,心性一定极强。
“秦师弟,有什么事吗?”
谢疏桐知道藏剑峰的峰内大比一事,他是境界傲然的金丹,峰内切磋大比无需下场。
他猜不透秦巡为何而来。
秦巡拱手抱拳,“回禀大师兄,师弟确实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口齿吞吞吐吐,神色似乎不忍,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七零八凑,才把事情讲完。
“竟有此事?”谢疏桐闭阖的双目彻底睁开,心下微微诧异,他前往了藏剑峰。
藏剑峰正在八比。
广场的比武擂台上,是一名练气师弟和一名筑基师兄比试。
两人你来我,剑光湛然如玉,破空之声不绝如缕。筑基师兄一剑挥去,练气弟子被削掉了一截头发。
在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筑基师兄剑如长虹,这位练气弟子根本抵挡不住,倒退了半米,苦苦支撑不过一炷香,最终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筑基师兄收回了剑:“承认了师弟。”
练气弟子默不作声,兀自喘了一口气。
筑基师兄想了想,注意到师弟双腿发软,又道:“师弟你下盘虚弱,应该多加训练,每日挥剑三千下。”
练气弟子脸色更加灰败,勉勉强强才举剑道谢:“多谢师兄指点。”
谢疏桐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没感到有什么问题。
藏剑峰弟子众多,他完全不知道,眼前一位是修炼百年的筑基期,一位是刚入门的练气弟子。
他摇了摇头,目光停留在那位练气弟子头上,心道:输了一场比试脸色便这般难看,这一批新入门弟子,心境果然极差,秦师弟竟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
那秦师弟口中的虞惊寒,恐怕也是如此。
谢疏桐神识在人群中快速逡巡,很快就捕捉到了一个少年,他怔了片刻。
他确定自己应当没认错人。
谢疏桐一生见过许多天才,也见过许多剑意,可他没见过这般凌厉锋锐的剑意,台上少年那一剑惊鸿,令所有天骄黯然失色。
少年模样不俗,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一脸高冷无尘。
如秦师弟所说,果真我行我素、孤傲疏离。
谢疏桐眯了眯眼睛,心下有了判断。
大师兄谢疏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秦巡最了解不过,谢疏桐十六学剑,性格勤勉从不放纵,百年寒暑风雨不改。
正所谓十年磨一剑,对方严于律己,天资、心性和悟性都极好,一路遭遇挫折也没有沉郁下去,很快结成金丹。
对方的性格极好,唯独有一个缺点:好管闲事。
谢疏桐有两百多年岁寿,置身漫漫仙途看似不长,可对方的性格老气横秋,因为他在两三百年间,经历了太多,也见过太多天才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