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雷劫的声势没有元婴雷劫的大, 是以吸引过来的修士也不多。
姬透和厉引危站在不远处,望着天空中聚集的劫云。
劫云正在酝酿, 天雷仿佛随时可能劈下来, 又仿佛在努力地积攒着力量。
刀管事带着人过来,看到姬透两人时,哎呀地叫一声, 笑道:“是你们啊!这次渡劫的是你们的同伴?”
见姬透点头,他笑呵呵地说:“我就知道!那位燕公子已经是筑基后期, 随时可能会晋阶,你们选择留在我们的洞府,也是为了让他平安渡金丹劫罢?”
姬透:“……”并没有,你想多了。
要不是租赁行免了他们三年租金, 他们肯定早就走了, 不会在这里渡劫。
上次小师弟渡劫时就见识过刀管事的脑补能力,姬透觉得他们不必说太多。
“最近这两年, 渡雷劫的修士只有你们, 说起来你们可真是我们租赁行的财神爷呢。”刀管事看起来很高兴,“要是再多点人来这里渡劫就好了。”
姬透看了眼观景台那边的修士,明白他的意思。
租赁行靠这观景台收灵石呢, 要是来的人多,也是一大笔的灵石,租赁行不亏。要是天天都有修士在这里渡劫,租赁行估计光是收灵石就能收到手软。
可惜这世间天骄少, 普通人占多数,哪可能天天都有修士渡劫?
有些人卡在一个境界, 几十年、上百年都不一定能有所突破, 最后只能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寿元耗尽, 这也是修士的悲哀。
金丹劫是六六雷劫,为六重雷劫,每重雷劫有六道天雷。
第一重雷劫劈下,被洞府的防御阵挡住,威力虽然大,但还在世人的接受范围内。
修士渡雷劫时,都会选择避开前面的第一重雷劫,积攒力量。
第二重雷劫、第三重雷劫都被防御阵挡住,直到第四重雷劫,渡劫的燕同归终于出来。
他端坐于洞府之上,迎向天雷,每次天雷劈下来时,便双手掐诀,给自己添加一道又一道的防御罩。
“哟,这位公子原来是法修啊!”刀管事笑着说了一句。
修士的修行方式不同,渡劫的方式也不同。
像剑修,敢以剑直指天雷,狂妄而锋锐,像符师和阵法师,皆选择以符箓和灵阵挡天雷,而法修,则是掐诀为术,抵挡天雷。
不过这种抵挡也只是一时的,越到最后,天雷的威力越强,外物已经难以抵挡,修士只能靠自己的肉身来扛。
当一道天雷穿过重重术法,直接劈在燕同归身上,所有人都悬起一颗心,颇为感同身受。
只要向往大道,谁都要走这一步,很容易感同身受。
燕同归被劈得皮开肉绽,在天雷酝酿下一重时,飞快地往嘴里塞灵丹。
灵丹修补他被天雷劈伤的皮肉,让他有余力继续承受接下来的天雷。
每一道天雷劈下,燕同归都要受一次伤,看那深可见骨的伤,可见这雷劫并不好受,要不是有灵丹修补,只怕早已承受不住。
“法修就是这点不好。”刀管事感慨道,“法修专注术法修行,忽视炼体,当他们面对天雷时,容易被劈得皮脆肉酥。”
姬透:“……”皮脆肉酥是这么用的吗?
刀管事可真是个人才,让人无话可说。
修士是从金丹期开始渡雷劫,金丹期之前的筑基期、炼气期都没有雷劫。
正因如此,便有金丹方才是真正踏入修行的说法。
等到最后一道天雷时,燕同归已经被劈成焦炭,浑身的皮肉都焦黑,头发卷曲炸开,头顶都冒出阵阵白烟。
太惨了!太惨了!
小怪物团长从姬透袖子里钻出来,探头看到燕同归的样子,不禁歪了歪脑袋。
他变得这么黑,不会是它的同伴吧?
虽然燕同归看着就像被天雷劈焦的黑炭,不过他身上的气息正节节转变。
不久后,他身上迸射出金丹的气息。
晋阶成功。
天空中的劫云退去,祥云东来,仙音渺渺,甘霖降下。
甘霖洒在大地,迅速地治愈燕同归身上的伤,黑色的焦皮退去,血肉重新生长,筋骨更坚韧,被劈得卷曲的发重新变成乌黑的青丝。
他端坐在那里沐浴着甘霖,金丹气息一步步凝实。
金丹期的甘霖降下时间不久,连半刻钟都未到便停下。
那些特地来蹭雷劫后甘霖的修士发出遗撼的声音,甚至觉得没怎么品味呢就消失了。
“还是元婴雷劫好,甘霖会降满一刻钟呢。”
“两年前这里有修士渡元婴劫时,我来看过,当时那场甘霖雨让我收获颇多,至今都念念难忘。”
“要是天天都有人渡元婴劫就好了。”
“想得美哟!还想天天?隔上几年有修士渡元婴劫都不错。”
“正是!那些渡元婴劫的修士,大多都是大宗门的弟子,人家都会选择在宗门内渡劫,来惠及宗门内的弟子,散修想去蹭甘霖?想得可真美!”
…………
燕同归在众人的讨论声中睁开眼睛,眼里精芒迸射,锋芒毕露,转头就看到站在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