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乘坐的马车,见对方一副见了谁都笑的样子,大家没时间去分辨彼此,一起跑吧!
直至出了城门,这支几十人的队伍转向朝南奔去,有将领才发现蹊跷,赶到前面对河间王说:“有支队伍跟着我们跑出来了,看方向是荆州那边的。”
既然不是荆州派来的王济,河间王猜到可能是石凡,但如今形势已变,河间王很郁闷的丢了洛京,能否找个地方生存下来都是问题,哪还有心思对付石凡。
“让他
跑吧!居然还被他利用了一次,这笔债先记着,以后让他加倍偿还。”
河间王的大军向西,按照约定方向与张方的三万大军汇合。一直行军至弘农地界,方才遇到张方。
张方是草莽出身,并无表字,典型的粗人一个,听到洛京的消息后大怒,宣称要率军打回洛京。此人有“恶人”之称,在河间王帐下与毕垣一文一武,他是说到做到的主,如果河间王首肯,他当即就能带军攻城。
毕垣提议道:“张将军莫急,眼下成都王得了洛京,城防稳固,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攻陷的。一旦拖得时间久了,难免军心生变,眼下重要的是寻一个落脚处,稳定之后再做商议。”
张方不耐烦道:“要打就打,你们这些文人忒麻烦!”
河间王劝道:“张将军,莫要急躁。士琦(毕垣)言之有理,我等不可孤注一掷,眼前的弘农城就不错,今晚先去弘农安歇吧!”
张方不忿,但既然主子发话了,他只好照办。与此同时,他没忘了炫耀军功,此次攻陷平阳城,斩首两万余级,要不是河间王急召,这会应该连坞堡也拿下了,匈奴人在司州将无家可归,滚回他的左国城。
河间王随口答应着,他心中是不信的,匈奴总共才多少兵马,你一战就杀两万多。谋士毕垣明白,他去看过带回来的人头,虽血肉模糊,但还是能分辨出来,其中很多是汉人,脸上根本没有犁面出血,这位张将军应该是攻破城池后屠城了,两万人里至少一半是百姓。
但毕垣没有明说,你有功劳,那河间王就赏赐吧!只可惜他此时不能掌控朝政,封不了你大官,也赏赐不了土地、食邑,乃至侯爵。
河间王好生安抚几句,赏赐的事等安稳下来再说,即刻起将军卒分成三路,河间王亲统中军,由张方与李肇各统一路,务必在天黑前拿下弘农城。
看着张方带兵
将归营,毕垣看了河间王一眼。河间王正要问他,这张方有些跋扈,长此以往恐会生变。
毕垣深以为然,随着军功累计,这张方是越来越没个样子。以前时候还掌控的住,这一次河间王被赶出洛京,突然之间有了恐惧感。毕垣很认可河间王的安排,这一次将军队一分为三,中军都在河间王手里,左右两路又分了一半的兵力,目的倒不是攻下弘农城。
弘农城只是郡的治所,平时兵力很少,城不高,墙也不厚,莫说是四万大军,随便有个三五千都能拿下。而且,弘农太守还是河间王所任命,估计一封书信也可能搞的定。
为什么河间王还非要出兵,真实用意只是分张方的兵,借这个机会将他牙门军的兵符讨回来,避免帐下出现个“跋扈将军”。
河间王感觉身心俱疲,这一日来简直操碎了心,各种困难场景让他目不暇接,最终的结果很糟糕,他丢了洛京,丢了执掌朝政的大权。
毕垣却劝他朝好的方面想,洛京是个烫手的山药,为什么当初东海王甘愿远离,为什么石凡、刘琨等人主动要求去州郡任职。殿下丢了洛京,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你看那东海王经营地方,不是很快有了三州之地?
河间王答道:“本王与东海王面临的形势不同,那成都王抢夺朝政,怎会允许本王的存在?”
毕垣却道:“非也!成都王虽夺大权,但是他初入洛京,即便有储君之位,最重要的还是安抚人心啊!在这个阶段,殿下还有四万大军,他是不会与殿下决战的。如果我们表达归顺,或许可以讨到一个州牧的职位。”
河间王疑问:“他会同意吗?”
毕垣很确信的点头:“我要是他,一定会答应。四万大军赶的远远的,而不是时刻威胁洛京,也是为了自身安危啊!”
河间王自我安慰,大丈夫能屈能伸,便低声下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