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层,岔开话题说道:“不和你废话了,受死吧!”
石崇喊道:“等一下!”
蒙面人问:“又怎么了?”
“你们不如报上名来!”
蒙面人奇怪道:“你都快死的人了,难道想变成鬼再找我们算账?”
“不是,我怕等你们死了,
我不知将尸首还给谁。到时候孤魂野鬼的在巷口晃荡,恐怕不太好。”
蒙面人被噎了一下,怒道:“石崇,死到临头,你太自以为是了!”
不再有丝毫的啰嗦,蒙面人动手了,可也只是动手,他们离石崇还有好几步远,纷纷被弩箭射倒。仅仅眨几次眼的功夫,地上倒了好几十,发觉情况不妙后有人想跑,又被赶来的人捅死,现场的蒙面人仅剩一个。
石崇不慌不忙说道:“摘下来吧!”
旁边有人过来禀告道:“石公,我家主公准备好了酒宴,请您过去!”
石崇指着蒙面人说:“不管用什么办法,问清楚他的主子是谁,到底为何杀我。一个时辰为限,如果不说,把他身上的物件一块一块的切下来喂狗!”
那人应道:“谨遵石公旨意!”
石崇大踏步向前,不一会到了一处子,简单两进的院落,正堂当中有一个中年人端坐那里,等着石崇入席。
中年人正是青衣会主公李阳,见石崇进来说道:“凡儿酿的金谷原酿,真够劲!”
石崇道:“这小子惯会这些奇技淫巧,弄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李阳给他倒了一杯,“什么奇技淫巧,依我说,大晋国缺就缺这些。”
“你这个做舅父的别太宠他了,凡儿年纪还小,多些严厉,少一些吹捧。”
李阳笑道:“哪有什么吹捧?凡儿做出全天下最大的买卖,积攒的财富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凡儿弄出前所未有的好东西,试问天下谁人可为?凡儿如此年幼便统兵一方,你当年可没这般风采。”
石崇内心有些得意,只好答道:“此子可兴我渤海石家,将门虎子!”
李阳心想你可拉倒吧,忍不住揭短道:“你一个堂堂镇东将军,被贾后一个突袭夺走了军权,可是辱没将门
名声。”
石崇并不气恼,答道:“贾后此举确实高出一筹,孟观的一万精兵以熊渠虎贲为主,而且在我之前进了襄阳城,占据各处要害。我当时有两个选择,或者如今天这般寄人篱下,或者奋起反抗。”
李阳问:“你觉得选择后者会输?”
石崇摇头:“不然!以我对荆州的掌控,灭掉熊渠虎贲有胜算,只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而且,整体局势已变,成都王、长沙王各回封地,凡儿那边状况未知,我一己之力难以对抗朝廷,恐辜负先人上百年的经营。”
“于是,你和当年的镇东将军一样,选择束手就擒,看是否还有脱罪的可能。造反的准备交给另一个人,没有人猜出他是谁,就像当年江东暮家转交给渤海石家一样。”
石崇感叹:“大永,你太聪明!”
“下一步,你如何打算?”
“贾后视荆州为眼中钉、肉中刺,派刘弘为镇东将军,派琅琊王家的小子王澄为荆州刺史。但荆州没那般简单,他们谁也控制不住。”
李阳问:“那太子呢,你藏在哪了?”
石崇笑道:“藏在谁也想不到的地方,朝廷说他已经死了,太子便更为安全了。”
“只是太子‘死了’,对你还有什么用处呢?”
石崇:“如果时机成熟,我们说他活,他便活过来了。”
两人碰杯饮下,酒的味道香醇,两杯下去让人晕乎乎的。李阳轻易不愿露面,但今日有些撑不住了,他自诩料事如神,但有些捉摸不定贾南风的意思,她既然准备对渤海石家动手,为何对青衣会毫无动作?或者你是拉拢分化,或者你是斩尽杀绝……
李阳安排好进退之道,确保青衣会可以安全躲过此劫,同时让人暗中保护石崇,这便是石崇敢于肆无忌惮到处溜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