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那王平子算不算?”
刘颂看到被摁在地上的王澄,怒道:“谁人放他进来?”
牢头颤颤巍巍,最后索性跪下,“刘公,我错了!”
刘颂手一挥,“打入大牢,等候审讯!”
牢头快要哭了,他以为最多开除
回家,没先到罪责这么重。
“石浩然,现在可以了吧?”
石凡摇头:“你的牢头派人来杀我,要不是北宫纯学艺不精,我的性命难保,这算不算廷尉府的滥用职权?”
被点名的北宫纯看了他一眼,没敢反驳,如果拉到校场中公平比试,他真的未必是石凡的对手。
刘颂为难了,只好应对道:“牢头罪大恶极,我自会严肃处理。此外,按《泰始律》我该负失察之责,此罪难逃。”
石凡道:“你们什么罪,该如何处罚,其实我并不关心。我想问你的是,既然我在牢里有性命危险,是否可以家中待罪,等罪名及惩戒坐实后再做计较。”
“依《泰始律》记载,你必须在牢中等候。当然,考虑你的安危,在审讯结束之前,我刘颂愿每日与你同住,如何?”
石凡点头,如此甚好!
“那么,现在可以让闲杂人等出去了吗?”
石凡摇头,在你对我的审讯开始之前,我要先审讯王平子。
刘颂没听明白,这时琅琊王家来人了,一个是王导,一个是王敦。
王导打招呼,浩然!
王敦因为上次打赌输了,他要多喊一个字,浩然兄!
石凡见他俩主动打招呼,问道:“怎么王濬冲、王夷甫不来?”
王敦面色难堪,王导说道:“两位兄长还有要事不便前来,今日的事情由我与堂兄王处仲办理。”
旁边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石超问:“他们是没脸来吧?”
王澄杀人未遂,反被人制服趴在地上,无论是德行还是能力,看起来是挺丢脸的。
王导呐呐道:“路上听说平子所为,窃为正直之士所不耻,平子确实不应如此。今日我替平子道歉,望浩然莫要太放在心上。”
“我倒是不想放在心上,可是你看看
此人的所作所为,他险些欺辱卫家女郎,逼迫她只能与江夏李家退婚。他又勾结江夏李家的李畅,让长水营的兵卒暗杀我。现如今见我入狱,索性落井下石,企图让北宫纯在牢里杀害我。凡此种种,他的用心之险恶让人心寒。茂弘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才能不放在心上?”
石凡说的句句属实,王导不好接话,他的这位族兄确实不是个东西。在家中,王澄仗着兄长王衍一向飞扬跋扈,尤其喜欢欺辱从琅琊老家来的王敦与王导。
王敦突然道:“浩然,既然家族派我们两兄弟前来,自然是想将王平子安然带回。他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你可以全部算在我头上。老规矩,他欠你一件事,我将来就无条件替你做一件,他若是欠你一条命,我王敦的命就给你,绝不反悔!”
石凡见王敦态度如此,松开夹在王澄喉结上的手指。今天还不到他的死期,既然处仲与茂弘求情,姑且让他再蹦跶几天。
两兄弟扶起王澄,搀扶他一步步向外走。
一个声音响起:“想走,恐怕不行吧?”
众人顺着声音去找,原来是廷尉卿刘颂。
“王平子潜入大牢害人,不仅侵害他人性命,更有违司法公正,理应收监入狱。”
刘颂一声令下,狱卒将王澄架走,换了间牢房关进去。王敦与王导面面相觑,他们好不容易说服了石凡,却又被刘颂劫走。
刘颂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执法务求严格,他怎会容忍王澄的恶行?
石凡摊手道:“这可就不怪我了,善恶终有报,阿弥陀佛!”
刘颂问他:“事情已了,王澄也被抓起来,下面我们谈点正事,说说刘元海怎么死的,还有王君夫之死到底怎么回事。”
石凡答道:“早求之不得,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