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李阳背着人上了翠云峰,推开翠云庵的门询问,才知住持玄静外出采药。
石凡从李阳背上下来,虽然一路上不用奔跑,却也满是颠簸,手臂腰腹都有些酸痛,扭一扭,揉一揉,再搓一搓……
见李阳转着圈着急,石凡说道:“你可在此安心饮茶等候,也可去山中找寻,别转了,晕!”
“对啊,我可以去找啊!”
李阳说完话,一把拉过石凡,就朝背上扔。
石凡苦道:“你自己去便是,背我做甚?”
李阳嘟囔:“也是,多个累赘!”
石凡被他扔下,险些摔倒,不忿道:“玄静师太常年待在庵堂,怎今日就采药去了。一定是她算到你会来,不愿相见罢了!”
李阳不服:“我阿姐小时最疼我,怎会不见?”
“那你找去吧!我先回家,家父将我禁足不得外出,万一被发现可就糟了。”
石凡从翠云庵下来,沿山路步行五六里,见到有个少年快步奔来,速度竟也不慢。
石凡停下,仔细看,惊道:“葛洪,怎么是你?”
葛洪是神医郑隐的弟子,今年只有八九岁的年纪。在石凡记忆的历史上,葛洪名头很是响亮,著有名作《肘后方》、《抱朴子》,他
在医学上的成绩可以稳居历史前十,在道学、化学等各方面也有突出成绩。
石凡能遇到葛洪,相当于捡了块宝,只是他现在年纪尚小,处在生长发育及学习提高的阶段,暂时不能有太大的托付。
葛洪见了石凡便喊道:“郎君,太好了,你没事。”
石凡问:“店里怎么样?”
“砸了!包括你坐的那条春凳!”
石凡好一阵郁闷,玄静师太一封信让李阳性情大变,却终究没能保全他的医馆。这李阳也是,丝毫没有帮会老大的气势,待人接物非常的平和淡然,却因姐姐的讯息瞬间狂躁。
“砸了就重新购置,摆放好等他明天去。”
葛洪没敢接话,他家郎君的表现太执着,这是铁了心对抗青衣会,用一种异常温和的方式。
石凡却觉得,待李阳面见玄静,应该明天不会去捣乱了。
走了一段路,石凡问:“其他人呢?”
葛洪答:“见你被抓走,大伙都在追,他们应该还在后面。”
石凡翘起脚尖朝山下看,果然有密密麻麻很多人影在晃动,因为登山不便骑马,来人都是步行。
石凡奇怪:“你还只是孩童,怎么比他们都快?”
葛洪不无自得的说道:“洪自幼生
活在山间,上下攀登如履平地。更何况……”
“何况什么?”
葛洪迟疑片刻,索性直接说出来:“洪自幼修习一种秘术,虽算不上什么功夫,可身体康健,可健步如飞。”
石凡很感兴趣,“说来听听,什么秘术?”
“五禽戏!”
什么玩意?石凡吃了一惊,五禽戏不是三国名医华佗发明的吗?据说和他的《青囊书》一样,随着主人死去烟消云散,只停留在很多人的猜测和怀念中。
葛洪道出实情:“非也!我叔祖是前朝名医,与华神医关系紧密,他不但传授了五禽戏,还将《青囊书》也送给了叔祖。”
啊……
石凡大叫一声,此话当真?
见葛洪不像是说谎,石凡问道:“那此书何在?”
葛洪答:“就在师父的书架上啊!他老人家经常拿出来研习。”
郑隐住在金谷园,他的书也在金谷园。石凡脑中嗡嗡直响,没想到如此珍贵的宝物,竟然就在眼皮底下,而且也没怎么特意保护。
“那我可以看这本书吗?”
葛洪摇头:“书在师傅那里,要看须经过他老人家同意。不过这五禽戏,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你师傅不会怪罪于你?”
葛洪笑着摇
头,放心吧!
石凡想明白了,葛洪虽然师从郑隐,但他们是医学世家,像五禽戏、《青囊书》本是华佗送给他们家的。郑隐是他的师傅,郑隐的师傅是他的叔祖,还是葛家一脉而下的传承。
石凡不愿意欺负小孩,好心提醒:“家学渊源,怎舍让外人知晓?”
葛洪的神情不像是小孩,反而有几分成年人的沉着与决断,轻轻说道:“郎君,五禽戏乃强身健体所用,据为己有乃贪婪之举,不若与人共有之。即便是《青囊书》,治病救人所用,藏于家中又是何用?”
石凡被震住了,这些话出自八九岁孩子之口,其见识未免太超前了。
葛洪继续说道:“洪本无此念头,全赖郎君教诲。”
这么小就会拍马屁,有前途,石凡笑笑,想听好话,“怎么教诲了?”
“郎君开设医馆,于百姓分文不取,正是兼济天下之苦难。若天下之城皆如洛阳,若天下之人皆如郎君,则人间博爱,百姓再无病痛,世人再不怕疾患!”
“说得好!只是这没有病痛,恐怕不是人力可及!”
石凡不停拍掌叫好,问道:“若《青囊书》抄写,人手一份。若济世堂开办,遍布城池乡村,你以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