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间隔一定距离,一前一后循着来时方向去,阒寂古寺之中,只有脚步声。翎光不识路,在他的引导下,很快走了出去,看见了朝她跑过来的的沈括。
“重桓!”翎光高兴喊道。
沈括看见她,锁住的眉峰方才展开,“灵杉,你去哪儿了?”
“碰见一个过路香客中暑了,我正要带他去古井那边儿,结果不小心走错路了,我不识路,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好那位公子认识路,不然……”翎光说话间转头,身后却空无一人,“哎?”
她错愕:“公子?”
“什么公子?”沈括拉过她,朝她身后望去。
翎光:“就是那个香客……”
沈括:“万佛寺只有前殿才接待香客,这里应该除了我们,没有任何香客才对。”
翎光:“兴许是从前面不小心进来的吧,罢了,他已经走了,对了,我刚刚看见一只好漂亮的猫,我去找猫了……”
两人越说走得越远,元策寂寥的身影才慢慢显露在古树旁,望着二人背影渐行渐远,落寞伴随着暮色浮上心头。
沈括财大气粗,做了一场浩大的法事后,当晚宿在万佛寺中。
寺庙环境清幽但房间简陋,入夜后更是凉快。
翎光和沈括在一间房,但沈括知晓她不跟自己睡一起,便弯腰用草席铺在地上,将就一晚。
烛火暗淡,翎光穿着中衣坐在简陋的木板床边,心中过意不去,成婚数月,首辅大人在她这里竟然还是个打地铺的待遇。
“重桓。”
“嗯?”他抬头。
“要不,你睡床?”
沈括顿了顿,看着她:“你不介意么?”
翎光:“不介意啊。”
地上凉快,自己睡地上也没关系。
“那成。”这张床比起府中的来,着实小了许多,沈括停下铺草席的动作,坐到床边,长臂将她揽到里面:“灵杉,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山里凉,要盖被子。”
翎光:“啊?”
她连忙摆手:“不是,我刚刚是说……”
欲言又止。
沈括:“说什么?”
翎光嘴唇微动,有点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么说。
说什么,难道说你误会啦,我准备睡地上的。
宁愿睡地上,都不跟自己的夫君同床,多伤他啊。
沈括见状,慢慢放下搁在她胳膊的手掌:“佛门之地,灵杉,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她脸色赧然:“我不是说这个……罢了。”翎光往里头一缩,干脆躺下了,“我不说了,睡觉啦!”
“嗯,睡了。”沈括吹熄蜡烛。
烛火熄灭,窗外的树影黑压压的。
元策站在门外,深沉月色下穿墙而过,见到两人和衣而眠,一人睡在一边,翎光朝着墙,沈括朝着她,中间隔着约两掌宽。
墙壁有些潮气,翎光喜欢蜷着睡,沈括身材还算高大,若再往前一点,便能完整地将她揽入怀中了。
元策见状碍眼,心底越发不是滋味。
其实当初种种迹象,都在表明,长萦公主就是翎光,可他却一次次否定心中猜测,造成这样的局面!
他就那么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终是难忍,身影化成她白日见过、说想带回家的那只猫,站到了房门口,伸出爪子,犹豫地抓了两下门。
沈括耳朵一动。
他还未睡着,听见这轻微的唰唰声,以为是小耗子。
怕老鼠爬上床吓到夫人,沈括拿起放在枕头下的匕首,循声而去。
“吱呀——”
他推开门,却是怔愣。
“猫?”
沈括:“哪来的野猫。”
见它毛发纯净如雪,和翎光下午说的那一只有灵性的猫很相似。
沈括稍一犹豫,想到一只宠物能讨得夫人欢心,就推开门放它进来了:“那正好,你进来捉下老鼠吧。”
元策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这猫还有脾气了。”
他径直跳上床去,沈括见状连忙冲过去:“离她远点!”
沈括伸手要抓住他的尾巴,可这只猫尤为灵活,动作飞快,像杂耍似的一次次从他手里溜走,沈括不敢吵醒翎光,但见这只猫眼神冷漠,跳到高处看着自己,犹如看一只蝼蚁般的视线,沈括懊恼不已:“早知不放你进来了。”
翎光终于还是被吵醒了,迷糊的声音喊:“重桓,你干嘛不睡觉,跟谁说话……”
沈括声音马上放软:“睡吧,是你说的那只白猫,方才它在挠门,我就放它进来了。”
“哦……是猫啊,”翎光依旧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也没想清楚猫怎么自己来了,闭着眼嘟哝着说,“你别欺负我的猫,我要养着的……”
沈括:“没有欺负它。”
闻言,元策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走到了翎光身旁卧下。
沈括看着只剩一点的床:“……”
“你让开一点!”他睡上床,无声地伸手指着那只猫。
白猫却闭着眼,柔顺的毛发紧紧挨着翎光温热的后背,势必要隔开夫妻两个人。
沈括只能瞪着他,瞪了许久,猫也